因为倾慕答应过倾蓝，要问问方沐橙，关于倾蓝记忆恢复的事情。

所以倾慕早上刚刚开完例会，就去了春蕾居。

而方沐橙自从当了校长，在教育文琛的这件事情上明显舒缓了不少。

倾慕在办公室里，瞧见文琛的时候，就见他坐在沙发上，晃着腿，手中抓着一个玩偶，开心地笑，一边笑一边自己跟自己说话。

好像自从文琛回来，能让这孩子主动这样笑着的，并不多见。

因为文琛总是比较严谨，不管做什么都透着小心翼翼的感觉。

明明年纪还很小，比起乔家的灿灿们却显得老气横秋的。

那种始终紧张又严谨的情绪，是最让大人们心疼他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却在笑着。

倾慕口袋里装了棒棒糖，是专门带过来给文琛的，一共两根。

不是小气，是怕他蛀牙。

“文琛，拿着。”倾慕将棒棒糖递给他。

文琛裂开嘴巴笑起来，伸手接：“谢谢。”

倾慕抱着他，在春蕾居的教室外的廊上，走了一圈。

观察着老师们上课的情况，还有孩子们上课的情况。

他又跟孩子们的生活老师交流，谁最近长高了，谁最近感冒了，谁最近不喜欢喝奶粉了。

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喜欢听。

听着听着，就到了方沐橙给孩子们上课的时间了。

方沐橙教的课，名称很奇怪。

不是语文数学美术这些，而是：理想世界。

倾慕抱着文琛，站在窗外听了整整一节课，很受启发，他发现课堂上的孩子们也聚精会神，很受启发。

春蕾居的老师们说，他们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聚在窗口，听方校长的课。

因为那种淡泊致远的境界，像是经历过潮起潮落后洗尽铅华的沉静，拥有内敛上劲的力量。

倾慕让老师给方沐橙留了个话，然后自己抱着文琛去幼儿园去了。

刚出春蕾居，文琛就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

倾慕牵着他的小手，道：“我听沈老师说，你给恩灿一个粉红色的长颈鹿？”

或许文琛并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件小事，也能让倾慕记在心中很多年。

文琛点点头，笑着道：“他给我一个小朋友，我也希望她能有朋友。”

倾慕看着文琛的眼睛，忽而停下了步子，望着他：“那，你喜不喜欢恩灿小朋友？”

文琛的小脸迅速红了，眼神开始闪烁，不停地闪躲，特好玩。

倾慕往左看他，他立即看着右边。

倾慕最后捧着他的脸笑了：“小文琛原来喜欢小恩灿呀！

那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们长大之后还有戏，我成全你们！”

文琛垂着脑袋，红着耳朵，跟着倾慕去幼儿园了。

因为是回幻天阁的路，所以文琛知道是安全的，而且父母都交代过他，只要是在宫里，都是安全的。

倾慕笑着，望着天空中的棉花糖般柔软的云朵，感受着文琛小小的手掌。

他又看着脚下，自己跟文琛小小的影子。

或许这辈子他只能有圣宁一个亲生的女儿，但是，这又怎样？

他还有那么多春蕾居可爱的孩子。

就连此刻他手中牵着的文琛，也是他的阴兵宝宝的转世啊，也是他曾经放弃了爱魄救回来的孩子。

所以这些孩子，都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