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很是奇怪,吴言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跑到自己家里来睡觉,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在你的房间里睡?”
“想在第一眼看见你,”吴言笑一声,就开始掀被子,“咝,好冷,你等着,火上还有鸡汤呢,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就炖好了,偷偷端过来的,等我给你去热。”
“不用了,”陈太忠一伸手就按住了她,“我在素波吃过了,其实我去那边找你就行了,何必跑过来呢?”
“我要让你知道,家里有人等你,”吴书记哏儿地笑一声,接着又幽幽地叹口气,“还好,你知道最先回家。”
她知道他的女人多,不过每次从外地回来,太忠先找自己已经是惯例了,自然是要洗白白等他,“小钟在隔壁呢,我没叫她过来……这儿我才是女主人。”
“嗯嗯,你是女主人,”陈太忠也不多说,脱了衣服就往卫生间走,“等我一下啊,我去洗个澡,赶了这么久的路,累死了。”
他洗澡一般是很快的,可是这次夜深人静,哗哗的水流声中,想着吴言居然能跑到自己的房里等着,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在他的感觉里,以为这次帮蒙艺出手之后,官场里的这点道道就了然于胸了,此次涉及的正副省官员都好几个,这么大的阵仗,估计以后都少有了吧?
那就是说,哥们儿这锻炼,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想一想吧,别人一说起来蒙艺的调离,只会说蒙书记平调的,就算知道点内情的,大概也就是知道,蒙书记在天南干得不开心,所以主动要求去碧空。
至于说真正原因,是因为蒙艺顶住了黄老的一句话,属于传说中那种“得罪了上面的人”的事件,所以才不得不黯然离开天南以示服软的实情,数遍全中国,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
而陈某人就能清楚地说出其中关节,不但能说出关节,他还参与了进去,官场混到这一步,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吧?
当然,中央委员上面还有政治局委员,不过陈太忠认为,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再往上比拼的就不是能力和情商,而是其他的东西了。
就比如说“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那位老人,能笑到最后,那起码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忍,几上几下的折腾,那种起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这就扯远了,反正总而言之,陈太忠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怎么学习,该适度改善一下个人的生活品质了,例如,跟唐亦萱出去玩个自驾游什么的——当然,荆紫菱亦可。
是的,以后的曰子就该是好好享受生活了,就在科委这个小破地方呆着,能不能上进也不强求,看谁顺眼了,帮一点小忙,不顺眼就不管,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可计较的东西呢?
可是,今天吴言在床上等他,而且提前做了鸡汤,一改以往女强人的做派,变得相当地“小鸟依人”了,这让他有点微微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