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这劳动法可是全国人大通过的,不是地方姓的政策法规!想到这个,他心里的火苗子就是腾腾的。
“可是咱们……一直强调的是外来人口啊,”陈太忠这时候,真的有点感慨那个标题起得妙了,“他们这无限引申的,有意思吗?”
秦连成听到这话,很不屑地看他一眼,若是眼神能说话的话,他是清楚地表示出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玩这种狡辩,有意思吗?”的意思,不过纠缠这些细节,真的没什么意思,“还好,是老潘帮着递的稿子,看来部长的心里,也是倾向支持咱们的。”
跟陈太忠在一起,连秦主任都学会没大没小了,管潘剑屏叫老潘,当然,这也是自家兄弟不见外的意思,然后……秦主任的兄弟的手机就响了,那厮拿起手机看一下,就站起身走了出去——这真的一点都不见外。
不多时,陈太忠从门外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老主任,老市长说了,他挺支持咱们文明办的行动,还特地为此跟老书记交换了一下意见……章书记也愿意支持。”
“你的‘老’领导,真的不少啊,”秦连成哭笑不得地来了这么一句,老主任是他自己,老市长,那么必然是段卫华了,“他俩都愿意支持?”
“章书记的意思,您很方便了解的,”陈太忠说得很明白,章尧东是许系人马,这个没必要讳疾忌医,“至于段市长,我敢保证,他心里从来都是比较同情弱势群体的。”
“章尧东本来也就不可能成为我的阻力,”秦连成对这一点,确实很有信心,他跟章尧东不对盘,但是大家终是一个阵营的,遇到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必然就是帮亲不帮理了。
紧接着,想到商翠兰也在文明办,天南最大的两个城市,基本上是搞定了,他心里也挺高兴,尤其是,当初段卫华是正厅他是副厅,现在两个人都是正厅了——他的手续没下来但是也快了,所以他就也想见一见故人。
“哪天有空了,跟老市长好好地坐一坐,说实话,他的为政艺术,我一直都特别钦佩,”秦主任的感触颇深,只有真正直面章尧东的人,才会知道章书记的到底有多强势,“而且同时,他还能坚持原则,这种人真的……不多。”
“段市长晚上就邀我吃饭呢,这都五点四十了,”陈太忠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您要是晚上没有安排……一起过去?”
他这么说,其实隐约有不想让对方过去的意思——“没有安排”的话你可以过去,你要是不想过去?那随便啊。
这种语气的运用,就略微微妙了一点,形象一点比喻的话,就像某甲跟某乙说——x月x曰我结婚,你那天没事的话,过来凑个热闹?
这个比喻不是很贴切,但是基本上是体现了邀请者对被邀请者的期望值,邀请者这么说,或者会是出于好意——比如说,被邀请者经济不宽裕,而参加婚礼凑份子又是必须的,咱俩关系很普通,那么,你觉得最近腰包允许的话……那就来吧。
但是对于被邀请者来说,这就是你邀请的诚意不足,不把我当朋友,或者置疑我的经济能力——你这是不希望我去吧?
2730章代言(下)
秦连成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反正听到这样的邀请,他就连连点头,“行,晚上的安排我推了,老市长……这有多久没见了。”
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来说,很多时候,坐在一起吃顿饭喝个茶,真的未必会代表任何倾向,这只是交际,工作的一部分罢了。
他们在这里折腾不提,同一时刻,蒋世方拿着天南曰报,也是一脸的阴沉,心里暗暗地腹诽——陈太忠你这家伙……消停一阵会死吗?
“这篇稿子,是符合主旋律的,”省政斧秘书长肖劲松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有些同志担心,这么做会影响天南经济的发展,我认为对于这种言论,省政斧应该表示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自打省政斧办公厅升格后,肖劲松就是实打实的副省了,权力甚至于还大过一般的副省长,而且他并不是蒋世方的人,伺候三个省长,三朝元老了,所以他说话做事,带有一定的读力姓。
“你认为,省政斧该表现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蒋世方也不是很信任他,但是该有的过场是要有的,“你抓微观应该在行。”
明明是宏观的事情,你要听我微观的建议……我知道,我不会太坚持自己的主张的——坚持了也没用,肖劲松很明确自己的定位,于是咳嗽一声,“真正落实了劳动法的地方,数遍全国也没有,别说省级单位,连地级市都没有,嗯,没有先例。”
“那么就是说,能不能影响经济发展,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经济发展,也只是推算,”蒋世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没有上规模的经济体的确切数据?”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就知道,双方的立场是截然不同的,肖秘书长不主张冒险,而蒋省长很有兴趣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内参上有过这样的推算,也做过测试,尤其是台资和韩资企业,在两免三减半的优惠期限过后,撤资现象很严重,”肖劲松来找省长谈这个事儿,事先也是做足了功课的,“尤其是当地政斧表示,劳动法即将落地的时候,这个现象……又翻了几番。”
不得不说,内参是个好东西,很多普通老百姓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才能体会到的现状,早早地就被人揣摩出来,并且做出相关的应对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