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为杨大妮儿按摩完之后,又去政斧里晨练一阵,还不到上班的时候,葛宝玲过来汇报,说新汽车站的方案拿出来了,不过福利院的方案还要等一天。
这就是区政斧的现状,按说北崇的正月是比较慵懒的,但是现在的区政斧异常忙碌,陈区长不但是一只鲶鱼,还是很富有的鲶鱼,大把的资金让谁都不敢懈怠,手快有手慢无啊。
尤其是年轻的区长经常就下乡镇或者消失了,所以对很多人来说,在晨练的时候来寻区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葛区长离开之后,又是谭胜利来汇报工作,各中小学的摸底情况已经接近尾声,纪守穷老师的女儿已经开始办理关系了,杨伯明已经转到了区医院,不过区医院的护理能力真的不行,该……考虑增加和更换设备了。
杨伯明回来了?陈太忠听得挺奇怪,我天天跑杨家,也没听说这个消息,不过再想一想就释然了,以杨紫萱现在的精神状态,见到她遍体鳞伤的老爸,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么适当地隐瞒一下消息,也就正常了。
谭胜利汇报完工作,宣教部长陈文选登门了,这是稀客,他是为三月初的学雷锋曰和植树节的宣传来的,昨天李市长说了,团省委高度重视这两项工作,可不仅仅是党委的事情。
除了这两项宣传,就是关于北崇十佳青年的评选了,毕竟是五四也快到了,陈部长说,我们给区政斧这边留了两个指标,你们报人就行了。
只给区政斧两个指标?陈区长有点恼了,他不在乎这十佳青年,省十佳他都拿到了,区十佳还有诱惑力吗?但是不在乎并不代表能容忍,“两个……真的太少了。”
“真的不少了,”陈文选只得再次解释,青年嘛,团委最少得有俩,那党委也得有俩了,现在强调经济挂帅,商业界别的必须得有一个,为了防止脱离群众,基层劳动者得有一个,科教文卫、社会公益和明煮党派加起来,最少也得有一个。
再给你政斧两个指标,如此数下来,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指标了。
我倒不知道,这十佳青年还分这么细,陈太忠听得有点瞠目结舌,合着哥们儿那个天南省十佳青年,是如此地来之不易。
那政斧这里尽量配合,陈区长如此表示,要钱要人,你尽管开口好了——对他俩而言,团省委意味着什么,真的没必要多说,[***]之前很牛,之后会更牛。
姜丽质和汤丽萍是在十点半才赶到北崇的,这个时候,陈太忠正在跟徐瑞麟探讨,娃娃鱼人工养殖的可艹作姓。
“娃娃鱼很难人工养殖,”听说区长找了相关专家来会诊,徐区长当场就表示不乐观,“那个东西长得慢,而且肥水里养不活,必须得清水,还得是活水。”
北崇这里从事水产养殖的不少,按传统养殖业思维,主要是强调数量,同等单位的空间和时间内,数量最大者才是最成功的。
养鱼的话,水越肥鱼长得就越快,最好是鱼塘连着猪圈,除了真正的老饕,没多少人吃得出来家养和野生的好坏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很多人知道,野生的甲鱼要远远贵于养殖的,但是也没人去用清水养甲鱼——那样甲鱼长得太慢,没错,这是个急功近利的时代。
而徐瑞麟分管了农林水,自然也了解,从市场经济角度分析,这娃娃鱼有多么不合适养殖——不但得是清水,还得是活水。
“但是它足够贵,”陈太忠强调一点,“我了解过了,在北、京和广、州等大城市内,娃娃鱼的黑市价格,一斤最少可以达到两千元,酒店里更是可以达到七、八千甚至上万元。”
这可是2002年的行情,素波的平均房价每平米才刚到两千元,也就是说两斤重的娃娃鱼,随便卖都能在素波买两平米的房子了,若是卖得好,一条鱼能买六七平米的房子。
“是很贵,”徐瑞麟点点头,他知道娃娃鱼的大致行情,“但是这个东西长得慢……清水里的长得都慢,一年能长一斤多肉就不错了,而且这家伙是吃肉的,不是吃草的,饲养成本真的太高了。”
“可是一家养上个五六条,一年下来最少也卖两三万,你觉得不划算?”陈太忠并不认为,长得慢就有多麻烦——好做的买卖,都被别人惦记走了,咱只能发展高端的养殖业了,“五六条的话,一家农户总照顾得过来。”
“听起来……好像可以试一试,”徐瑞麟听得也有点心动,在北崇,一个农户一年能赚一万多的话,那绝对是小康水平的主儿了,关键是北崇从来没有尝试过,搞如此高端的养殖业,他也愿意尝试一下。
“那你明天安排人接机吧,”陈区长马上就将事情抛了出去,“他们这个会诊费用,我让谭胜利走星火计划,你不要有压力,从专家们的嘴里掏出东西才是真的。”
“但是退耕还林这一块,我摸底就差一点了,”徐瑞麟是学者型的干部,有时候并不会无条件地服从领导的安排,“时间不等人……市里要两会之前拿明细呢。”
我跟你说过,这是两会之前必须完成的吗?陈太忠仔细地想了一阵,确认自己没有泄露类似的口风,于是就干笑一声,“这个……也不一定关系到两会。”
“你初来乍到可能不是很清楚,阳州这一套思维,我太知道了,”徐瑞麟淡淡地笑一声,却是以为陈区长可能没想到这个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