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雨,陈太忠一大早就来到食堂,看给三号院准备的早餐如何,不过欧阳贵还真不矫情,七点钟的时候,居然自己来到食堂。
由于欧省长对陈太忠客气,导致副省长身边的人对陈区长也很客气,但是对于别人,他们就行使副省长随员的权力。
徐瑞麟抱病专程赶来,却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位不容置疑地发话,“早餐时间,你自己找地方坐,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徐区长登时被弄个大红脸,他虽然只是副区长,但正经是分管农林水的,跟欧省长的口子严丝合缝,昨天他也是跟着前后跑,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了。
眼下被这么拒绝,真是有点挂不住,他是儒雅之人,犹豫一下,才红着脸解释一句,“我是想说一下上午的行程。”
“老徐你过来坐,”陈太忠直接就发话了,又有意无意地扫那位一眼,然后才扭头笑着对欧阳贵发话,“徐区长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前一阵区里强迫他休养了,可他还要带病工作……这是一个非常可敬的干部。”
“嗯,难得,”欧阳贵点点头,他本来有点恼火,陈太忠居然给自己的贴心人儿脸色,可是听到有这个因素,他心里登时平衡很多。
不过就是这样,他也没再说话,而是埋头吃饭,以行动来支持自己的人,五六分钟之后,他将饭碗一推,点着一根特供的北崇烟,笑着发话,“这个‘娃娃红’的味道,不错。”
“娃娃红,也是从侧面宣传娃娃鱼的养殖,北崇的工业和农业要结合起来,给人立体的感觉,”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又看一眼徐瑞麟,“这也是徐区长的点子。”
娃娃鱼是棕褐色的好不好?那明明是你的点子,徐区长心里暗叹一声,不过陈区长对自己人赤裸裸的袒护,令他十分感动,于是只是笑一笑,也不做声。
“哦,”欧阳贵点点头,这次他就不好再无视了,于是看一眼徐瑞麟,“你脑子里那个瘤子……有没有去首都看一看?小陈能帮你联系的,你们陈区长的本事可大。”
“阳州都说必须要动手术了,陈区长建议我回区里疗养,现在放下工作,肿瘤小了很多,”徐区长笑着回答,“估计再有半年时间,做个小手术,就可以康复了。”
“再小的手术,也要开颅啊,”欧阳贵轻喟一声,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陈太忠,“你怎么知道,他回北崇能养好?”
“老徐主要是工作太拼命了,数次在工作中晕倒,有一次是当着我的面儿,”陈区长微笑着回答,“我感觉给他一段时间,静养一下就能好,这只是一种直觉……但是还不能离开北崇,要不他会着急。”
“我还以为是北崇空气和环境好呢,”欧阳贵听得就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有不少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我还琢磨着,北崇能不能建个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