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难得糊涂(1 / 1)

虽然刘永干事情不地道,一口气将建康所有有品级的官员都给下了大狱,可偏偏耶律大石和虞允文两人不能将这些家伙给解放出来,原因很简单,这些家伙或多或少的都有问题,问题有大有小,让扶桑浪人偷走了那么多的军备器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仅仅靠建康三个巨头显然是不可能得,下面的官员们都跟着后面喝了汤汤水水的,现在被刘永一网打尽,整个建康上层都已经崩溃了。若不是耶律大石南下,身边还带着一些官员,勉强支撑起建康的政事,恐怕建康已经乱成一团了。

现在问题也同样出来了,这些人该如何是好?放还是不放?是尽数斩杀,或者是作为其他的用途,这些都是要认真考虑的。

“都说江南好,春风无限,就算是深秋,仍然可见花红柳绿,秦淮河上游船无数,文人士子出没其中,无数达官贵人居住在此,看看,那些江南士绅们,陛下每餐不过三五个菜,这些家伙每餐可是十几倍呢!每天所消耗的远在我等之上啊!”虞允文指着外面说道。这些天,他也在建康城中行走,知道建康城的一些事情,看着这些,再想想燕京,简直是不能比。

“如此繁华之所,才能滋养出谢氏这样的人物。”耶律大石心中感叹,实际上,这样的城池草原人最喜欢的就是如此,可惜的是,如画江山,却落入李璟之手。

“那这些人?”虞允文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按照规矩办事吧!”耶律大石一阵苦笑,东厂办事虽然不讲究手段,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抓住了不少人,这些人当中还有不少的文官。

“恐怕日后这东厂将是文官们的天敌啊!”虞允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一声长叹,这种天敌,一方面来源于出身不一样,更多的是来源于嫉妒和不屑,文官们哪里会在乎阉人的那一套,更是看不上阉人,至于阉人更是不喜欢文官那种表面正义凛然,私下里一肚子男盗女娼。

“谁怕谁,我等只要忠于天子,哪里会害怕这些阉货?”耶律大石不在意的说道:“当今天子圣明,就算是秦王殿下,好像也没有听说过他亲近过阉人。”

这一仗下去,耶律大石和虞允文两人联手将东厂的刘永送入了监狱了,日后出来的可能性很小,但东厂同样是将整个建康的文官们一网打尽,双方势均力敌,不管怎么样,双方的仇算是结下来了。

“你写,我写?”虞允文瞟了耶律大石一眼。

“我写给天子,你恐怕要写给秦王一份吧!”耶律大石看了虞允文一眼,说道:“听说秦王已经从西湖出发了,不知道会不会经过建康。”满朝文武都知道虞允文和秦王交好,这样的大事也同样需要李定北出声,这就是人望,满朝的文官们需要一个人出现,为自己说话。

“那是自然,秦王虽然对高湛印象不错,但他绝对不会支持东厂的。”虞允文很确信的说道。这些文官们都不会希望君王亲近内侍,相信内侍,李璟重用东厂,也是因为暗卫有些方面的确不如这些阉人。就不如建康的贪腐,暗卫上下都给腐蚀的干干净净,连扶桑浪人都自由出没其中,但东厂的人却不会。

“不知道高湛知道江南的情况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耶律大石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扬起一丝轻笑。虞允文却是摇摇头,他还没有进阶成为大佬,靠的是皇帝陛下的圣眷,但真的和高湛这样内侍大佬对阵,虞允文心中还真的没底。

“等吏部派人来了之后,我们就能回京了。”耶律大石看着虞允文一脸凝重的模样,心中摇摇头,这个虞允文很聪明,但经验还是少了许多。瞻前顾后,却没有发现,这实际上是最好的结果,无论朝廷或者是地方,都不用大动干戈。

“如此甚好。”虞允文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心中不知道耶律大石的想法吗?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说出来,作为一个年轻官员,在朝中还没有建立势力,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有些事情却不能做,比如眼下这种事情,他只能配合,绝对不能有自己的主张,这是官场上的规则。

官道上,李定北和林如梦坐了马车,周围的林蛟率领近卫军护卫左右,李定北手上拿着一份书信,书信正是虞允文寄来的,上面写着建康城发生的一切,以及耶律大石的处理办法。

“这个耶律大石还真是一个老狐狸,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深挖下去,干脆就将事情控制在建康,建康三人当做罪魁祸首给处置了,而且还狠狠的坑了高湛一下。”李定北笑吟吟的说道:“只是,看上去很不错,但却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殿下的意思是想深挖下去?那背后恐怕牵扯太广。”林如梦有些担心的说道:“虞大人怎么看的,他智慧过人,应该有自己的看法和建议才是。”

“深挖下去是不可能的,但谢氏也好,或者李孝扬等人也好,背后还是有人的。”李定北摇摇头,说道:“这些人或许忠于父皇,但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未必心服,毕竟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些人有其他的期望。父皇的儿子太多了,最起码十年内还是会有不少风波的。”李定北知道,现在先前进一步并不是真正的前进,直到十年之后,自己还能锁定胜局,那才是真正的胜利,想要成为一个皇帝,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己的那些兄弟们还有他们后面的支持者们,都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可惜了,只是不知道父皇那边怎么说,难道父皇会答应这样的结局?”林如梦还是有些不甘,这次差点就被扶桑浪人所杀,最后只是让建康的三个主官倒霉。

“父皇,或许也只能如此了,难得糊涂啊!”李定北苦笑道:“官场上不就是如此吗?难得糊涂,大家都一样。只是这一切记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