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被人抬上马车,曹铄也跟着跳了上去。
马车的轱辘不像后世的车辆有橡胶轮胎,木质的轮毂碾压着地面,车身会剧烈的晃动。
曹铄为王越整了一下铺盖,向他问道:“帝师感觉怎样?是不是太颠?”
“总好过在密室被被关着。”王越的眼睛已经适应阳光,蒙在脸上的黑布曹铄也帮他解下,他冲曹铄微微一笑应道。
“其实帝师的腿并没受伤。”曹铄说道:“最近不能走路,只是吊挂的时间太长,有些肌肉已经坏死,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没想到我王越也会有今天。”王越摇头叹道:“当年仗剑进入贺兰山,那是何等快意……”
“帝师不用想这么多。”曹铄说道:“好好休养,将来别说仗剑贺兰山,就算是单人匹马踏平夷狄,对帝师来说也不过是轻而易举。”
“琵琶骨被击穿,我知道这辈子不可能拿剑。”王越叹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有个心愿未了……”
“帝师有设么心愿,只管跟我说。”曹铄说道:“只要能办到,我必定倾力而为。”
“许都城外二十里,公子知不知道有处古墓?”王越突然问道。
曹铄心里一阵纳闷。
他被关在鱼梁洲这么多年,难道自己带人发掘古墓,把里面东西搬个精光的事,他也能知道?
“帝师有什么话要说?”曹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有十四岁了。”王越的语气变得十分感伤:“如果她死了,不知能不能找到骸骨……”
“帝师说的是不是王嫣?”曹铄问道。
他说出王嫣的名字,王越眼睛一亮,强撑着想要坐起。
可他的伤太重,而且被吊挂多年,经脉已经萎缩,根本无力起身。
无奈的躺着,王越满眼期盼的问道:“公子知道嫣儿?”
“不瞒帝师,古墓前段时间被我的手下发现。”曹铄说道:“我们在里面遇见个女孩儿,她除了名字,什么都不会说。我知道她是一个人生活太久,没有和人接触过,担心她遇见坏人,所以带回了曹家。”
“公子说的都是实情?”王越问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哽咽。
“帝师回到许都,我就让她看你。”曹铄说道:“我没想到王嫣是帝师的女儿,否则这次来鱼梁洲,说什么也要把她带上。”
“她过的是不是还好?”王越的眼窝已经湿润了。
当年他被牛辅的手下追杀,带着王嫣根本无法逃走。
到了许都一带,他偶然间发现了古墓的入口,于是就把王嫣留在了那里。
王越永远也不会忘记,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王嫣撕心裂肺的哭声。
可他没有办法。
把王嫣留在古墓,她还有一丝生存下去的可能。
带她在身边,等待她的唯有死亡……
“我一直让人查王嫣的身世,没想到却是帝师的女儿。”曹铄说道:“这下好了,不用查了,回到许都你们父女就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