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当初对公子可是不薄,还把他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公子。”沮授说道:“难道公子想到这些,就不会有丝毫的愧疚?”
“愧疚?”曹铄摇头笑道:“当然没有!我是曹家的人,如果曹家没了,我就是个丧家之犬,岳父随时可以把夫人接回河北,然后把她嫁给其他男人!我起兵对抗岳父,就是为了保住曹家。只有强大的曹家做后盾,我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才能保得住我的地盘、我的女人。”
曹铄一番话,把沮授给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是。
袁绍当初把女儿嫁给他,不仅是因为他有些才能,更重要的原因,他是曹操的儿子。
如果不是想和曹家交好,袁绍也不可能把袁芳远嫁。
“沮公!”曹铄站了起来,走到沮授面前说道:“其实人这辈子最根本的需求就是利益。无论做什么事,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你能从中得到多少利益。如果有人总是让你付出,而什么都不给你得到,总有一天你会觉着厌倦,甚至反感。”
仰脸看着曹铄,沮授没有吭声。
“就像沮公一样。”曹铄接着说道:“当初为什么投效袁家?还不是因为利益驱使?如果岳父当初没有给予足够优厚的条件,沮公难道会投效河北?”
“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沮授说道:“袁公待我不薄,我不能对不住袁家……”
“沮公也说了,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曹铄说道:“不薄是以往,如今呢?我可是听说岳父剥夺了沮公的兵权,把沮公手下的将士全都交给了郭图。”
“那是因为……”沮授试图辩解。
曹铄打断了他:“那是因为沮公的见解岳父并不认同,它担心你会从中作梗坏了他的部署,因而才把你的兵权剥夺了。”
看着曹铄,沮授没有吭声。
曹铄说的句句在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全当公子说的是实情,那又怎样?”沮授说道:“也不能因此而坏了我对袁家的忠义。”
“沮公没必要这么警觉。”曹铄说道:“我并没指望你现在就投效我,我只是想让你去淮南,等着看我们曹家夺取河北的那天。”
“袁家虽然在官渡败了,公子又怎么肯定以后不能反攻回来?”沮授说道:“要知道河北地杰人灵,而且人口众多……”
“人口众多,不过是为曹家的强大在打根基。”曹铄淡然一笑说道:“袁家忠贞之士不少,却不能受到重用。庸者占据要位,智者却屡屡受到打压。沙场猛将往往执行的是送死的任务,没有完成居然还会面临举家被杀的境地。”
曹铄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沮授的心窝上。
“更重要的还有。”曹铄接着说道:“袁家长公子和三公子的那点事,难道沮公丝毫不知情?”
“公子都知道什么?”沮授问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曹铄咧嘴一笑:“我知道袁家不是铁桶一只,正因为袁家处处露出破绽,官渡一战我军才会大获全胜。要命的是这些破绽不是在官渡的时候才出现,而是一直都在,只是他们以前没有遇见像曹家一样强大的对手,所以才被接连获取的胜利掩盖。”
“说了这些,你究竟打算怎样?”沮授问道。
“我不会怎样。”曹铄向帐外喊道:“来人。”
蔡稷进入帐篷。
曹铄吩咐道:“送沮公去休息,加强保护,不要让沮公随意在营地里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