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城里官员事先有了部署还是百姓自发,路两旁站满了前来迎接的百姓。
百姓们的目光中充满热烈和期待,就好像早就盼着曹铄来到这里。
“公子威望已经远及青州。”看着路旁的百姓,田丰说道:“才进城,百姓就来迎接,换做任何人也不可能这样。”
“或许是北海官员事先安排。”曹铄微微笑着:“百姓哪有不怕官员的?地方官说了什么,他们敢不来?”
“公子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田丰说道:“只是公子有没有想过,如果百姓是被地方官胁迫而来,必定个个面色如土,对公子满是恐惧。可公子看看北海的百姓,他们哪一个不是喜形于色?”
其实曹铄早就发现百姓们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只是当着众人不好说出口罢了。
“百姓必定是知道公子在徐州的建树,因此自发而来。”沮授说道:“徐州当年是数战之地,如今却是民丰物阜,百姓安居乐业。就连仓亭一战,袁家本打算借道青州,进入徐州地界。到了最后,战事反倒只被控制在青州境内。即使百姓不懂太多大事,可他们却能看得出,只要在公子治下,他们就能安居乐业,从此再不愁流离失所被人欺凌。”
“民安则国强,国强则民安。”曹铄说道:“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公子说的是。”众人纷纷应和。
正往北海官府走,后面上来一骑快马。
到了曹铄身侧,马背上的骑士喊道:“启禀公子,陈将军俘获袁绍,袁谭返回平原召集旧部,意图抵御我军西进。袁熙、袁尚退回邺城。袁家各部已无有建制兵马,均被打残!逢纪企图拦阻陈将军,被陈将军斩杀马下。”
曹铄摆了下手,示意骑士退下。
“后面恐怕还有不少恶仗要打。”看了一旁的将军和幕僚们一眼,曹铄说道:“我军新式战具投入使用,袁家必定会钻研如何应对。后面的仗,恐怕没那么好打了。倒是逢纪的表现确实出人意料,我没想到他居然敢拦阻叔至。”
“我们和逢纪曾为同僚,对他多少有些了解。”田丰说道:“此人心胸狭小,容不得别人。可他却有个好处,对袁家忠心耿耿。拦阻陈将军,应该是为了给袁公制造逃走的时机。”
“这么说来,倒也是个慷慨之士。”曹铄感叹道:“河北所以发展壮大,正因为我家岳父聚集了许多有胆识、有谋略、有勇武的人才。只可惜,官渡一战,袁家几乎损失了所有根本。昔日强盛的家族,如今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公子说的是。”沮授应道:“其实每每想到这里,不禁都让人感叹。当初我也不肯投效曹公,如果不是公子从中插了一手,恐怕我也已经成了曹公刀下亡魂……”
“岳父被擒,对我来说是件极好的事情。”曹铄说道:“能把他带回寿春颐养天年,起码不至失了道义。”
“我军已经占了平原,公子有什么打算?”田丰问道:“是继续前行,还是就此罢兵?”
“依着沮公和田公,我该怎么办?”曹铄问道。
“连日进军,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田丰说道:“袁谭回到平原,必定会强令各地戒备。徐元直督办粮草,如今可输送到前方的越来越少,日子拖的也越来越长。依着我看,倒不如暂缓进军,给袁家喘息的机会。”
“给他们机会,万一他们卷土重来怎办?”曹铄问道。
“袁家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卷土重来。”田丰说道:“袁谭、袁尚向来不睦,外敌入侵,兄弟俩人会摒弃前嫌共同御敌,可是一旦过的安稳了,他们就会想要独揽河北大权。兄弟相争永无宁日,而公子却是不停的发展各地,再过一年,公子占据的青州各地也将仓廪满盈,到时再一举出兵,岂不是比如今强行突进强了许多?”
捏着下巴,曹铄面露思索没有立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