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对来人说道:“你先回去,告诉杨德祖,我俩已经得到书信。至于到时怎样,让他等候消息就是。”
来人没有追问俩人的意思,应了一声掉头离去。
目送他走远,曹真问曹休:“你觉得杨德祖说的这些怎样?”
“我俩刚才还在纳闷,当初子熔公子怎么会轻易舍弃邺城,没想到他居然有着这样的盘算。”曹休回道:“这么一说还真是能够说的过去。要是那时他与曹子桓争夺邺城,世人可不仅仅会说曹子桓挑衅在先,而是连同他一起诟病。背负为了权势而诛杀兄弟的恶名,子熔公子还真不肯那么做。”
“如今该我俩做选择了。”曹真问道:“我们是效忠洛阳城里的那位皇帝,还是效忠寿春城里的子熔公子?”
“兄长认为我们该效忠谁?”曹休问了一句。
“那还用说。”曹真说道:“杨德祖在书信中已经说了,我俩的家眷子熔公子早有安排。如今他们可能已经暗中离开洛阳前往寿春。连家眷都去了寿春,我俩还有什么好想?”
“兄长和我的想法一样。”曹休问道:“敢问兄长,我俩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向汉中挺进,还是返回洛阳协助子熔公子击破曹子桓?”
“既然子熔公子做了决断,我俩也不用再回去搅合,洛阳城里人手应该够用。”曹真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先去汉中,与田元皓等人汇合。汉中远离寿春,万一出了纰漏也是不好。”
曹真在曹操的众侄子中算是智虑过人的。
他提出继续向汉中行进,曹休当然不会反对。
大军继续向汉中挺进,眼看将要进入汉中地界,又有信使追了上来。
这次追上来的不是杨修的信使,而是奉了陈群命令前来给俩人传令的。
信使来到的时候,曹真与曹休才下令大军驻扎下来。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将士们还在生火造饭。
信使被人带到帅帐。
曹真坐在上首,曹休则在他左手下侧落座。
俩人的目光都落在信使身上。
“陈公派你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安排我们去做?”早就决定投效曹铄,曹真冷着脸向信使问了一句。
信使回道:“陈公请两位将军务必尽快拿下汉中,一旦洛阳有变,陛下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汉中可是由田元皓镇守。”曹真摇头:“陈公究竟有没有听说过田元皓的本事?他早年曾是袁绍幕僚,如果袁绍那时肯听他的提议,官渡一战曹家不会胜的那么顺畅。与田元皓作战,哪有那么容易?”
“我只是奉命传令给两位将军。”信使回道:“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敢管。”
“传令?”曹休皱了皱眉头,冷眼看着信使:“我俩并不隶属陈群,他凭什么传令给我们?”
“陈公的意思其实也是陛下的意思。”信使回道:“难道两位将军想要抗旨不成?”
“抗旨又能怎样?”狠狠瞪着他,曹休按剑站了起来。
曹真也铁青着脸,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抗旨?曹家世子当年可是长公子。曹公离世,洛阳那位皇帝趁着长公子不备突然发难,才把曹家大权握在手中。夺了权势他还不满足,居然把汉家皇帝废了。前些日子又亲手杀了废帝。像他这样不仁不义的君主,效忠了又有什么好处?”
信使闻言大惊:“难道两位将军真的要反?”
“反又怎样?”曹休喊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两位将军敢杀我?”心知不好,信使还在大喊:“我可是奉了陈公的命令来这里传令……”
“陈群算个什么东西!”曹真啐了口唾沫:“他也敢派人来给我俩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