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该有的。

可是要说什么呢？

千言万语，始终无法汇成一句话。

王辉恍惚了一下：“告诉她，不要难过。”

仅此而已。

自己就要死了，温宁一个人伤心已经让他难以承受了，何必再搭上一个？

在两个女人之间，王辉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

也知道什么叫终生遗憾。

没法向温宁求婚了。

没法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没法再抱抱小丫，看着她长大成人。

没法再见到刘丹，哪怕心里千万句话，都没有机会聊起了。

好了，就这样吧！

“放了他们？不可能！”吴慎言冷冷道，“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声音在吴慎言背后响起。

就在这个时候，闻强忽然大声道：“我主动放下枪，你们饶过我！”

说着，闻强手一松。

枪，落地。

“卧倒！”闻强大吼。

王辉叶磊和丁一几人，就像是受过特种训练一样，同时伏倒在地。

这个时候，那声音终于变得明显起来。

吴慎言一伙人愕然回头，一架面目狰狞的武装直升机缓缓悬停在他们侧后方。

那是米24武装直升机，俄罗斯的大杀器。

前方的二十厘米机炮正对准吴慎言等人。

这说明，集安组织的兵力，已经到达，且投送到了机场。

目的很明显，镇压他们这群持枪的武装分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闻强刚才会主动把枪扔了。

此时此刻，站着的人，都是吴慎言的人，几乎人手一把枪，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靶子。

“跑！”吴慎言发出一声嘶吼，率先朝最近的建筑物冲去。

尽管多年养尊处优，逃命的时候还是一把好手。

武装直升机缓缓调转方向，机炮开始怒吼。

“突突突突！”

机炮子弹在机场跑道上留下两道惊心动魄的烟尘痕迹，以极快得速度赶上了武装分子的队伍。

一时间，武装分子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子弹击穿，当场死亡。

而米24的突出特性石可以运兵。

机舱落下降速绳，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滑了下来，举枪快速靠近王辉等人。

而闻强在地上高举双手用俄语喊话。

武装直升机上有俄军标志，这些士兵隶属于哪里，不言自明。

在快速搜身之后，发现王辉一行人只有一把枪，但是他们依然被俄军士兵控制着。

“集安下场了。”闻强呵呵笑了起来，“哈萨克斯坦的事儿，平了！”

紧接着，后续赶到的哈萨克斯坦士兵们也进入了跑道，王辉等人被移交给哈国一方，毕竟发生了武装冲突，肯定要带回去调查一番。

他们走着，经过了死去的吴慎言身边。

他俯卧在地，脸扭向一边，死不瞑目。

血，从他身体下方缓缓渗出。

他的腿，腰部，后心位置都被机炮子弹打穿了。

死的时候，应该不痛苦。

王辉停留了一会儿，弯下腰，替他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