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假戏真做(1 / 1)

六座浮桥,便是六条通道,在工兵搭建浮桥的时候,步兵营的士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担任第一攻击波的刀盾兵和在他们身后担任掩护任务的连弩兵已经是刀在手,弩在弦,随时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中。

在连弩飞石船的攻击之下,那些龟缩在低矮岸防石墙后面的司马军被压制地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组织起什么有效的反击了,那些零星射出来的箭矢根本就不足以对浮桥造成任何的破坏,六座浮桥,很快地便推进到了岸边。

步兵营的士兵几乎是用一路小跑的方式就冲过了黄河,登上了雍州的土地。

这也是并州军第一次踏足雍州,虽然说并州和雍州接壤,隔河相望,但多少年来双方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并州军也从未涉足到雍州,并州军一直是向东向南发展,不过兜了一个大圈子,平定了天下其他的州郡之后,并州军终于是挥师西进,向关中发起了进攻,正式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步兵营登岸之后,连弩飞石船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但却转移了方向,开始朝着渡口的两侧和纵深地带偏移,渡口这边则是再没有石弹的落下。

那些龟缩在石墙后面的司马兵终于可以伸出脑袋来透透气了,他们被并州军弩箭和石弹压制地死死的,根本就没有露头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可登岸后的并州军,却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的喘息机会,一上岸便是横冲直撞,见人就砍,司马军配备的岸防队伍基本上都是弓箭兵,原本他们的作用就是扼制并州军搭建浮桥阻击并州军登岸的,可并州军步兵和连弩飞石船的配合几乎是无缝似的,这边石弹刚停止落下,那边并州步兵就已经跃上了堤岸。

近身肉搏弓箭兵根本就不是其他兵种的对手,弓箭在这儿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而并州军的刀盾兵如喝了鸡血一般,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一上来就有如是砍瓜切菜一般,杀得司马军溃不成军。

并州军很快就控制了渡口的滩头阵地,只要是在连弩飞石船的射程之内,司马军就无法抵抗,也组织不起任何的防御来,所以并州军的立足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但堤岸处的这块滩头阵地终究是太过于狭小,并州军光是三个步兵营,就多达四万五千人,如果大量的步兵涌上西岸的话,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所以步兵营登岸之后的当务之急便是向纵深地带推进,扩大滩头阵地的范围,以方便更多的并州军登岸。

但是一出连弩飞石船的射程覆盖范围,就遭到了司马军的强力阻击,钟会也是估算好了连弩飞石船的最大射程,于是他下令在射程之外的地方兴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用以阻击并州军的进攻。

并州军想要向前推进,就必须拿下这些防御阵地,于是双方陷入到了激战之中,步兵营发起了一次次凶猛地冲击,但奈何司马军布署了大量的兵力,双方陷入到了激烈火的近身肉搏战之中。

这样的战斗,拼得就是一股子的狠劲,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时候,谁的士气高,谁的战意昂,谁就有可能拿到战场上的主动权。

步兵营可以说是并州军之中组建最早的队伍之一了,这支一度颓废了的北军五校在曹亮的手下重新焕发出光彩,从千人左右的规模壮大到如今万人以上的队伍,经历的战斗更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每一次的战斗,都是一次浴火重生的焠炼,步兵营号称是百战之师,一点也不夸张,也许步兵营的士卒会更替,但步兵营的精神却是得到了永久的传承。

有我无敌便是步兵营最为响亮的口号,他们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有着舍生忘死的精神,在战场上,他们永不言败,永不退缩,打出了并州军的风采,也打出了并州军的铁血战骨。

羊祜担任步兵将军很长的时间,对这支军队的了解可以说是有如指掌,所以在进攻之中,他还是对步兵营多有倚仗的,羊祜也相信,步兵营担得起这份攻坚的重任。

羊祜和文钦登上了一艘战船,这艘战船和西岸靠得很近,羊祜在这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战斗的状况。

文钦有些担心地道:“叔子,这里距离前线太近了,恐有流矢飞来,还是后退一段距离比较安全。”

羊祜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将士们在前线舍命厮杀,尚不惧流矢,我们身为主将,又焉能惧怕之?步兵营拼尽十足,今天拿下司马军的第一道防线,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文钦道:“我军士气正旺,顺利推进理所应当,但最让人头疼的还是那些壕堑,令骁骑营无法投入,仅仅依靠步兵,推进的速度还是缓慢了些。”

羊祜微微一笑道:“主公的要求是要我们给司马伦制造足够的压力,并不要求拿下临晋关,所以这一战只要能打出我们中军团的气势来便足矣,没必要和钟会死磕。”

文钦有些疑惑地道:“这次主公的命令确实是让不解,以前但凡战斗,都是全力以赴,努力争胜的,为何这次要发起佯攻,而且这个佯攻也是比较特殊的佯攻,要把战斗打得真实激烈,不露任何的破绽?”

曹亮确实给三大军团都下达了任务,这次的全面进攻,更像是演一场大戏,并州军几乎投入了所有的野战兵团,但无需任何的战果,只要把声势给做足了即可。

所以中军团的蒲坂津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拉足了架式,一百多艘的连弩飞石船,比白马津战役时还多一倍的浮桥,光看这气势,谁敢相信并州军这是佯攻呢?

就连步兵营登岸之后的攻击,都有如雷霆一般,凶猛无比,司马军根本就无法抵达得住,只能是节节败退,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司马军精心构筑的第一道防线就宣告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