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没有抬头,依旧趴在地上,却坚定的问道:“皇祖母,孙儿拥有父皇的血脉,虽然我儿不姓周,但身体中流的也是皇家血。”
“皇弟如何能代替皇上和列祖列宗,如此羞辱我儿,如果拥有皇家一半血脉的我儿是皇弟的狗,那孙儿这位大昊朝的大长公主周若又是什么!”
“皇祖母,皇弟如果不给孙儿一个交代,那孙儿便要请皇上下旨,把孙儿全家削爵贬为奴。皇弟虽然不是国君,但也是一位王爷,代表的是皇家威严。说出来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孙儿能够受此羞辱,为了皇家颜面将以奴之身苟且存活,不置皇家处无信之地。”
“只是我儿楚夏,孙儿实在不愿、不忍、看着他为奴为仆受世人耻笑,恕重孙儿不能再伺候孝敬皇祖母了,来世再为孙偿还皇祖母对他的宠爱。
太皇太后放下念珠,看着她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还想带着哀家那宝贝曾外孙寻死不成?”
大长公主头重重的在地板上磕了三下,撕心裂肺的喊道:“皇祖母!孙儿是大昊朝大长公主啊!”
“起来吧,此事就交由皇上来处理,哀家不插手,行了吧。”太皇太后终于给了她一个定心丸,“那个女孩,就是夏儿瞧上的姑娘,带来给哀家见一见。”
大长公主终于抬起头,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皇祖母,夏儿并没有说过瞧上她了。”
“若儿,如果京儿说这话时被你当场听到,你用皇姐的身份,最多只敢扇他一耳光,然后哭着来寻哀家告状吧。”太皇太后眼中无波澜的说道。
这话让大长公主犹豫了几息,动作缓慢却不失优雅的掩盖住那丝犹豫,无奈的说道:“皇祖母,麒王也是我的皇弟……”
她能去寻太皇太后哭,却不能动手打麒王,而他今日却因为这几句话,就被个丫头打成了那样,这一口牙齿只怕以后吃不了硬食了。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孩子大了,偶尔有个喜欢的也很正常,哀家看她是个贴心的。只要不是正妃,其它的随意。哪个男子没有几个心头人,这要是阻了,夏儿年轻气盛难免会冲动犯错。”
“那孙儿便等此事了了之后,带她过来给叩见皇祖母。”大长公主见免不了此事,便应了下来。
凤缮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皇太后的懿旨已经传了下去,只要不是蠢的都能知道她的意思。
庄柔不懂朝中的争斗,也从不在女人之间动心眼,她真心的在天牢中养了几天伤。每天有好菜好饭供着,连那发霉的被子也被换了新的来,不问是谁送来的东西,她只管用便好。
第四天,她正端着饭碗,也不管有没有毒,大口大口吃着牢狱送来的饭菜。一罐补血的三七须鸡汤,一碟下饭的小菜,还有满满的一大碗饭。正吃的好不自在,太后身边的黄公公来了。
他带了六个长的比较结实的内监,据说庄驸马可是会几下子,要想没声息的把她带走,不来几个力气大的怕有些困难。
本想在饭菜中下迷药,再把她拖走更省事。但她的饭菜已经被冯惊水把控,这三天为了给她下迷药,已经有两名手下暴露了身份,被活活打死了。
黄公公今天是得了太后的旨意,正大光明的过来,要把庄柔带到慈安宫去,太后要亲自审问这个女人。
被人围观并不会影响食欲,庄柔抬眼看着他们,嘴中却没有停下,一声不吭的扒着饭。
“哼,走吧,太后要见你。”黄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狱卒这时也走过来,把门打开后就退到了旁边。
庄柔端着碗就问,“太后?太后是大理寺还是京门府的官,我现在是带罪之身,她凭什么要见我?”
“……”黄公公愣住了,太后要见人竟然还有人敢拒绝!
对了,这个不止敢拒绝,还敢打伤了麒王,胆子大得很呢。
他眉头一挑怒喝道:“太后懿旨你也敢不听,你少废话,给咱家出来!”
“没有皇上的圣旨,太后都没资格从天牢提重犯出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打死我?你们是内监,做的就是侍伺好宫中的贵人,朝上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指手划脚。如果想要拿人,就去求御马监的虎符好了,不然你这是想宦官干政意图谋反不成?”庄柔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带走!”黄公公懒得和她再说,好一张利嘴,耽搁了太后可会不高兴的。他一招手,那六名内监就想进牢房中把她制服拖走。
这才有一个刚跨进来,庄柔立马就把那罐鸡汤全泼在了他脸上,再抓着罐子直接就砸了他的脑袋。
那内监头上顿时鲜血直流,直接倒在了地上。
黄公公一看这还了得,指着她惊叫起来,“快!拿下她!”
剩下的五人马上从牢门中涌进去,庄柔则抓起筷子,向五人就捅过去。
筷子又没削尖,这要如何来杀人?黄公公冷冷一笑,这只不过是最后的挣扎而已。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双筷子在她的手中如同两把刀,直接就把两人捅翻在地,可筷子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