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强求,“那好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既然老爷子不方便,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周二民应了声,让我们进屋去说,刚一坐下,周二民便支开了周新,让他去倒茶,等周新走了以后,周二民才问我有什么事。
我的眼睛扫了下屋子里,看得出周新家的经济条件不错,最起码屋里的摆设比冯寡妇家要强太多,按道理来说,像周新家这样在村子里比较富裕的家庭,小芳她娘没有理由不同意小芳和周新的婚事,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
我笑了笑,对周二民说,“刚刚在小芳家里,我看小芳她娘的话音儿,好像不是很同意这门婚事,我瞧着你家条件也不错,周新和小芳又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这不应该啊。”
周二民皱了下眉,往桌子上磕着烟斗,有些生气的说道,“谢大师,我儿媳妇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去做法救她,让我回来就为了问这事儿?那小芳娘怎么想的,我咋会清楚,兴许人家看不上我儿子,想让她闺女嫁给更好的人家呗。”
周二民这通无名火把我看的有些发愣,我就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周二民这么大的反应。
我正了正脸色,说道,“好吧,不说这事儿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还是详细和我说说,你们家的事儿吧。”
周二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开口,坐在那儿闷头抽着烟,停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要说起来,也有好些年了,我们家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从我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儿起,一直靠打猎为生,直到我爹这一辈儿,才断了家里的手艺,改行做了木匠。”
说到这儿,我伸手制止他,“说点儿我不知道的,这些我都清楚,我要听的是,那件让你爹改行的事,其中具体的缘由。”
我看的出来,周二民似乎有些不大情愿说起这事,不过在我的追问下,他还是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多年之前,周家还在做猎户,那一年,山里闹饥荒,刚好又赶上他爷爷生病,于是他父亲便拿着猎枪上了山。
地里的庄稼根本就不够吃,又不少村民挖草根啃树皮,闹的山里的动物也饿死了不少,周家是做猎户营生的,山里的动物少了,他们家的收入自然也跟着减少。
闹饥荒的年代,钱是没有用的,大家要的都是粮食,所以那一整年,周家几乎没有什么收入,平日里上山打到的猎户,只够家里人吃,根本没有多余的收成卖钱。
周二民的父亲上了山,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只狐狸,不过他那一枪,并没有把狐狸打死,而是打到了狐狸的腿上。
受了伤的狐狸一瘸一拐的往狐狸窝里跑,周二民他爹在后边紧紧跟着,本来想着,找到了狐狸窝,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
但没想到,周二民他爹跟着受了伤的狐狸找到狐狸窝以后,并没有看到预期之中被狐狸藏在窝里的其他猎物,只有一窝刚生下来还没睁开眼的小狐狸。
如果是在平常,他一定不会去动那些小狐狸,而且还会放过母狐狸,这是每一个猎户都懂得道理。
要是把母狐狸抓走了,那一窝小狐狸指定要饿死,如果每一个猎户都这么做,那过不了多久,山里就没有猎户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