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长是担心他连破两境,实力暴增,也和那些傻逼一样沉浸在虚假的强大里。
“要不……出去过两招?”
梁源长试探着问道。
张楚连连摇头:“别,我刚刚突破,连境界都还未巩固,收不住手……”
梁源长脸色铁青。
狗贼,你够了!
真以为的你突破二品了就能为所欲为了?
收不住手?
你难不成还能失手打死我不成?
张楚瞧着梁源长握紧的拳头,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连忙道:“不如这样,我们出去,找个地儿试试招,威力如何,一眼便知!”
梁源长一想,也对,随便寻个没人的地儿试招,总比他们自己切磋更安全。
他起身:“那就走吧!”
……
二人御空出了太平关,随意寻了一块平原。
张楚握拳,随手一拳轰出。
黑幽幽的拳劲落在平原之上,只听到“轰”的一声,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拳劲的落点之处,竟如同湖面一般,炸起十几丈高的土浪!
余劲宛如涟漪一般荡开。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马车大小的石砾,都直接化为齑粉!
单单只是余劲的威力,就令立在张楚身侧的梁源长头皮发麻,惊觉自己方才真是太有勇气,竟然想跟张楚切磋……
尘埃落定。
平原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二十丈,深有五六丈的大坑,坑底都已经有泉水冒出。
而大坑方圆一里之内,尽是褐色的泥土。
别说是花草书木。
连巴掌大的石头都找不到一块儿!
恐怖如斯!
梁源长看清楚这一切,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这一拳,你用了几成力?”
张楚想了想,不确定的说:“有三成吧?”
“咕咚。”
梁源长闻言,又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忽然发现,张楚其实还是挺尊敬他的……
“回去吧!”
话还未说完,梁源长已经就飞向太平关。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破地儿多待了。
伤自尊……
张楚无语的跟上去。
不是你说要过两招的吗?
真玻璃心……
回太平关的途中,梁源长没话找话的问道:“对了,听说你又招了一万五千名武士?”
他纯粹是想岔开话题。
张楚:“是的,大刘操练着呢。”
梁源长:“你准备加入朝廷大军,一起讨伐霍青么?”
张楚:“怎么可能,咱们和朝廷也不是一路人。”
梁源长:“那你如何打算的……”
张楚迟疑了一下,没立刻接话。
梁源长察觉到了张楚的迟疑,随口问道:“怎么?不好说?”
张楚摇头:“你我师兄弟,能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时候不到,怕你难做。”
梁源长回过头看了张楚一眼,沉声道:“无生宫?”
他不长于交际。
朋友没几个。
仇人倒是一大堆。
张楚能让他难做的,就只有梁源缘母子三人与无生宫洪无禁。
北平盟就算是要造反,也不能隔着三四个郡,打到燕北金稷郡去罢?
张楚默默的点了点头。
梁源长微微皱眉:“不是说好的,给他一次机会么?”
“机会我们给了,但他不一定会珍惜。”
张楚缓缓回道。
梁源长:“什么意思?”
张楚本不欲让梁源长掺合这些破事儿,但话都说到这儿了,再瞒下去,反倒会让梁源长心生芥蒂,只能说道:“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确定洪无禁,就是霍青安插到燕北江湖避开朝廷视线的暗子。”
“霍青现在不动他,肯定是想留到更关键的时候。”
顿了顿,他拍了拍梁源长的肩头说道:“大师兄,你该还的恩情,都已经还了,能给的机会,也已经给了,没必要再去掺合他和镇北王之间的肮脏交易。”
梁源长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楚,沉声问道:“你早就知道?”
张楚连忙摇头:“那又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早就知道。”
“只是我不相信像洪无禁这么好用,所处的位置又这么关键的棋子,霍青会只用一次就舍得丢弃……”
梁源长无话可说。
他不是什么好人。
招惹过他的,能杀的,都被他杀干净了。
但帮过他的人,他能记住的,也一个都未曾忘记。
当年他在西凉江湖,被各大门派联手追杀得像条丧家之犬的时候。
是洪无禁拉了他一把。
虽然他一直知道,洪无禁帮他也不是什么好心。
但他只记得,当年如果没有洪无禁帮他,他坟头的碑,如今都该掉漆了……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还是希望洪无禁能活着。
但正如张楚所说的。
他该还的,都已经还了。
能给的,也都已经给了。
洪无禁在太平关外杀人。
张楚能放他一回,已经是给足他这个大师兄面子了。
再要张楚放他一马,梁源长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了。
直到回到太平关后,梁源长才对张楚说道:“洪无禁,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我不会再插手。”
张楚拱手:“谢大师兄。”
梁源长点点头,向着梁宅飞去。
张楚望着他背影,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竟然有几分小老头……
……
PS:摘抄章节说中“洪流急雨”大佬的打油诗一首。
吾从天外来,在此觅长生。
巷里打过架,战场扛过枪。
锦天今犹在,不见四联帮。
辗转入北饮,马革未还乡。
太平雄关卧,鱼入滚滚江。
江湖风波起,志在胸中藏。
一朝灭雪山,威名天下扬。
北平出玄北,故人却已殇。
蛮夷出草原,披甲上戎装。
深入三千里,北蛮朝野荡。
自此入飞天,天地任我闯
(自愧不如,大佬牛批,期待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