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结案,事情看似也就过去了。
锦衣卫那边,骆养性彻底掌握实权,骆思恭便又好似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
一连两天,景焕宫也都很安静。
惠王殿下没事看看书,练练字,要么就算算账,盘算一下明年的营收,考虑着如何扩大生意。再无聊就去找张皇后聊聊天,两个无聊的人一起打发时间。
晌午过后,曹化淳领着一身掌事太监服的魏忠贤,来到了朱栩书房。
魏忠贤脸色平静,身上不见丝毫以往戾气,躬着身,语气稍尖的道:“奴婢见过惠王殿下。”
朱栩正练着字,头也没抬的道“盐场做的怎么样了?”
魏忠贤躬着身,没有丝毫妄动的道:“回禀殿下,盐场的盐户,看守几乎都被殿下的人替换了,转运司,提举司也都打通了关系,只要户部发下盐引,盐场的盐就能被提出来。”
朱栩放下笔,抬头看着他。
从朱栩的角度看去,魏忠贤鼻子挺尖,脸色黝黄,褶皱冷硬,给人一种冰冷冷森硬,内敛沉稳的感觉。
朱栩看了他好一阵子,魏忠贤始终一动不动,谦卑中又显得不卑不亢。
朱栩眼角跳了跳,心里抑制不住的涌出一股杀意来。
不过还是被他很快压了下去,淡淡的开口道“嗯,好,交出来吧,本王在宫外有个茶馆,你可以暂住在那里。”
魏忠贤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稍稍沉默了下便道:“是殿下。”
朱栩又看了他一阵,摆手道“下去吧。”
魏忠贤又一躬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魏忠贤走了许久,朱栩才慢吞吞的似自语的道:“你觉得,本王应该留他吗?”
朱栩话音落下,从书架后面,朱宗汉走了出来,表情不变的道:“此人心机深沉,意志坚定,要么彻底的控制住,要么就死亡。”
朱栩眯着眼,微微点头,又道:“你刚才说,你是褚英私生子?”
朱宗汉表情动了下,道“我母亲是明人,父亲被处死后母亲带我随着难民逃向山海关,被骆大人所救。”
朱栩颌首,努尔哈赤的儿子每一个都不简单,这个褚英也是,偏偏早早的被算计死了。如果这个朱宗汉是完全的金人,或许也不会受多大牵连,毕竟褚英其他几个儿子在辽东那边现在还不错,据说有一个还封了贝勒。
朱栩思索了一阵,突然道“你在辽东的关系怎么样?”
朱宗汉沉默了一下,道:“诸位兄长待我极好,实际上祖父倒也没有要处置我,只是母亲太过担忧,第一时间带着我逃跑了。”
朱栩微微笑了笑,在书桌前坐了下来,道:“好,若是我将盐场交给你,你负责将私盐买到辽东去,那边的关系你能不能打通?”
朱宗汉看了朱栩一眼,道“辽东那边缺盐,如果我走一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现在商人走私严重,未必能够有在关内赚钱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