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氏真真是朵奇葩,孙氏坐在角落里差点儿笑出声响,连忙抬手,拿帕子掩了嘴。
除了张氏,众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屋里倏地安静了下来。
宋氏的小儿子李明云,扯了扯李明德袖子,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问道:“大哥,窑姐儿是啥?那玩意儿抱着很好睡么?明云也想抱着窑姐儿睡。”
被点名的李明德红着一张脸,窘迫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氏终于按耐不住,气的一把将李明云拉到跟前,随手拿了一旁的鸡毛掸子,使劲儿往李明云屁股上抽。
一边抽,宋氏还一边骂道:“叫你不学好!叫你犯贱!没眼力见儿的狗东西,你以为那起子腌臜的婊_子是啥好货!我呸!那就是一堆脏了臭了的烂肉,碰了就要得脏病,不得好死!”
李明云被抽的鬼哭狼嚎,疼的哇哇直叫唤。
宋氏的指桑骂槐,张氏全然不在意,她还乐呵呵的道:“大嫂,悠着点儿,孩子打坏了,可没银钱给治病。”
埋汰完了宋氏,张氏又转而对着李老汉道:“爹,您还不知道吧,您过继出去的那个儿子,人家如今可出息了,不单单自己家开作坊做大买卖,连带着那老刘家,都要在镇上开铺子了。您儿子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做了老刘家的二十四孝好女婿。我听人说呐,为了帮衬着老刘家开那啥卤肉铺子,老二贴补了一二百两银子呐。”
张氏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气。
“啥?!你说啥?!”
李老汉捂着胸口,一口气憋在心里,半天喘不上来。
“那卤肉啊,听说是李明月那个丫头捣鼓出来的,吃过的人都说好,开铺子一准能赚大钱。偏老二看不上眼,把这赚钱的营生白送给老刘家了。那老刘家最近可风光了,家里的媳妇姑娘****穿新衣,戴金银,进出坐的都是马车,听说人家还要盖新房,一水儿的青砖大瓦房,比咱家这个气派多了。”
张氏又添了一把柴火。
李老太妒火中烧,心里嫉妒的都要发狂了。
“我呸!丧良心的白眼狼,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娘生他养他,如今连他家的一粒米都没吃上,倒白白叫刘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占了便宜!老刘家是哪根葱,那银子该是我们老李家的,那铺子也该是我们老李家的!”
李老汉只垂头不语,神色落寞,他心里苦啊,憋屈啊,难受啊……好好的一个能生金蛋的儿子,就这么叫他赶跑了……
要是老二还在家里,他赚的那些银子都是老李家的,康儿何愁考不上秀才,何愁没个好前程,说不定现在已经当上官老爷,光宗耀祖了。
坐在一旁看了半天大戏的李明玉,突然说道:“奶,您说这事儿奇不奇怪啊,那李寿一家从前也不显,咋一过继出去就能耐了,又是腊肠,又是粉条,又是卤肉的,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新奇的方子?是不是咱家有啥祖传秘方,叫他们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