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又给爹倒了一杯红酒,家里的酒都是过年时候我买的,不管是红的白的还是啤的,都是上档次的,很贵。
爹好喝酒,虽然医生让他养病的时候尽量不喝,但我知道他这个老酒鬼是戒不掉的。
过完年临走前我叮嘱娘,爹要是实在忍不住想喝,就让他喝一点,喝我买来的好酒,伤身比较小,但也一定要注意量。
爹盯着酒杯,那眼神儿,像是见了油的老鼠,贼亮。
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好久没喝酒了,馋的。
爹抓起酒杯就想往嘴里送,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给摁了回来。
“爹,咱说好了,今晚就这一杯,多一口都不行。”
爹的表情很不情愿。
“就这么点儿,再来一杯不行吗?”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不行!”
爹拿手指了指我:“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当然他这说的是玩笑话,并非气话。
刘大爷在旁边哈哈大笑。
“老林啊,这说明你儿子长大成人了,出息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娘也在旁边附和道。
“你听儿子的就对了,现在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早就该退居二线了。”
爹笑的很开心。
“好好好,听儿子的,就这一杯。”
我给自己买上酒后,举起了杯。
“咱们先碰一个。”
吃了会儿饭,刘大爷把筷子放下了。
“小林啊,大爷的事情,你娘都跟你说了吧?”
我点点头。
“大爷,您最近是碰到什么怪事了,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刘大爷身为红白理事会的会长,周围几个村子的丧事都是他负责操办的,碰到鬼也很正常。
谁知刘大爷摇了摇头。
“我倒是没有撞鬼,是我那新教的徒弟,老说撞鬼了,撞鬼了,我才想请你回来看看。”
我好奇的问道。
“刘大爷,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
“是我外甥,大鹏。”
我愣了一下:“大鹏哥?”
刘大爷的外甥大鹏哥我是认得的,他在周围几个村子里很有名。
当然不是什么美名。
这个大鹏哥,比我大二十岁,比我爹也就小几岁。
按照年龄算,我应该喊他一声叔。
不过他家和我家有一点远亲关系,按照辈分,我该喊一声哥。
在农村里就这样,不能乱了辈分。
这个大鹏哥是个懒汉,特别懒的那种,不愿意务农也不愿意出去打工,整天吊儿郎当,有钱就花,没钱就混。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一个老光棍。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懒汉,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呢?
刘大爷叹了口气。
“我这个外甥啊,真的是没救了,我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他爹求到我脸上,我也不好拒绝。”
“我寻思着我年纪也大了,村里的红白事儿年轻人都不愿意接,可总得有人继承下去。”
“大鹏不愿种地,也不愿去城里打工,不如就交给他,日后有手艺傍身,有饭吃,也不至于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