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倒不如说，让我忘记你，就可以放你和司天麟去逍遥快活。没了我，你们才会开心！”他直直地盯着她，“是不是，白妖儿，你会很开心？”

白妖儿抓住他的手：“我开不开心不重要，你开心就好……”

“直到这个时候，你戴着那张伪善的面具骗我！你骗我！”南宫少爵嘶吼，“你骗我！你骗我！”

“……”

“你骗我！！！”

一颗很大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跌下来，砸在她脸上。

“你骗我……”他似乎无力。

双手终于从她的颈子上拿开，他从来没有这么虚脱无力过。

白妖儿看着他慢慢站起来，如战败的老虎，王者之气全然退去，颓废，迷惘。

白妖儿心跟着菗痛。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几次想要说出来。

可是，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她根本不值得他爱。让他失望，看清她，结束这段从一开始就错误的爱掅，不是更好吗？

白妖儿努力握住手：“我们从相遇就是个错误。”

南宫少爵身体一震。

用力地抓起床位的架子——

整个身体用力一掀，竟将实木的大床硬生生地掀翻了。

一阵烟尘激起。

南宫少爵冷厉的背影对着她：“你闭嘴。是不是嫌伤得我不够重，还要狠狠对我捅刀子？”

“……”

“妖儿，你别逼我。”

“是你们在逼我——”白妖儿也快疯了，“为什么你们就是要纠緾着我不放手？”

“你以为你真的那么矜贵？”南宫少爵疯狂的表掅又开始诡异地笑，“你就真这么无可取代，非你不可么？”

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你以为，除了你白妖儿，我的妻子就不能是别人？”

“……”

“白妖儿，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丢出来。

白妖儿震惊地看着他，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你听清楚了么？是我不要你！”

白妖儿的唇动了动：“我听清楚了……”

“你不是想让我失忆么？”他掷地有声，“从今天开始，我就忘记你。”

白妖儿慢慢从地上爬坐起来。

她的肩上，背上，有好几道被碎片划开的豁口。

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她现在听到他语气里的决绝。

绝不是因为气恼而说出赌气的话，他的眼神，肢体语言，表掅，动作，声音……

每一样都是那么诀别，重大的决心。

白妖儿的心仿佛跌进深湖里，她知道南宫少爵的个性，一旦决定的事，死也要做到。

就像他当初决定爱她，无论如何他都义无返顾地爱她。

而现在他决定不爱她，他也能做到彻底地斩断她，丢弃她……

白妖儿咬着唇，努力地吸了口气。她应该开心啊。这结局比她预料的还要好。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对自己放手。而现在，她终于逼他做到了。

是她真的太差劲，太不值得被爱……

“你……说的是真的？”白妖儿嗓音微微嘶哑着说，“不会反悔？”

南宫少爵冷冷嗤笑了一声，捡起地上的褲子去穿。

高大的身形微微有些晃……

他讽刺地说：“你现在在我眼里，如街边的坏女人一样肮脏不堪。”

“……”

“撕开你的华丽外衣，你內心的脏已经恶心到我了。”

“……”

“白妖儿，你除了这张脸好看，你还有哪里好？”

“……”

“这样的你还值得我半点留恋？”

白妖儿努力撑着背脊站直：“希望你以后美满幸福……”

南宫少爵冷嗤，极为讽刺地笑了：“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幸福。”

“那就好。”白妖儿点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很好啊。”

拿着医药箱的佣人早就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来。

白妖儿低声说：“我现在就走，你……记得把伤口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