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微微皱着眉,咬着唇,什么疼都可以忍耐过去的。
忽然,一个伤口终于被挤开,一滴血掉下来,砸在画纸上……
弄脏了。
好好画了一半的画,就这么给脏了!
白妖儿很失望,在柜子找了几个OK绷贴上,重新画过。
南宫少爵微微抬了下眉,喉咙干涸得不行,如着火了一样,而且胃部饥饿,绞痛,他从早晨醒来就没有吃东西。
疲惫地燎开眼,眼前的场景迷迷糊糊地重叠,天昏地暗。
他咳嗽着,喉咙中还有一股腥甜,是他昏迷前咳在喉头的血。
白妖儿爬在床上小睡了下,她哭了太久,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是太困了。
隐约听到咳嗽声,她抬起脸,看到南宫少爵醒了,正拿起画纸在看。
“你醒了,”白妖儿揉着眼,看了下时钟,“你昏迷了5个多小时。”
南宫龙庭冷冷地扬了下手中的纸:“这是什么?”
“你下午不是在沙滩里挖素描画么?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就再画一张给你。”
南宫少爵深沉地盯着她。
“你说想看看,在我眼里的你是什么样子,画里的你就是我眼中的你。”
画里的南宫少爵闭着眼,犹如天使和恶魔的混血……
既邪肆嗜血的嚣张,又贵气冷峻的优雅。
一只凶恶的手掌猛地伸过来,攥住她的衣领:“这算什么?”
“……”
“同掅?还是怜悯?”他狂肆地笑道,“我想要,你就施舍给我了?”
“不是……”
“或者,你怕我不放你走,赶紧讨好我,是么?”
为什么她做什么事,他都必须要往最坏的地方想,把她想成最坏的女人。
白妖儿嘴巴动了动,按例选择了缄默。
南宫少爵最恨她的闷不吭声,永远的不解释,不理会。是因为他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她做任何解释么!?
“谁说我想要它的?”
画纸突然在他的手中一分为二!
南宫少爵狠狠地将那副她用心血画出来的素描撕毁,转瞬变成了一把碎片。
手一挥,在白妖儿的头上漫天飞扬。
如雪花一般,洒落……
白妖儿呆呆地坐着,她没有舍不得,只是惋惜,她画了好久,而且中途手一直滴雪,画糟了好几副。
他不会想到她为了画好这幅画,把他画俊美,花了多大的心力!
因为她知道,一旦把他画难看了,他会难过——
会爆发地问:
白妖儿,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模样?!
“怎么,觉得很委屈么?”南宫少爵阴狠的目光盯着她,“别做出这幅泫然浴泣的样子!”
“没有,”白妖儿回过神,“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叫佣人,给你把粥端上来。”
“坐下。”
白妖儿刚刚起身,站住身形。
“有內线你不会打?是想故意逃避我么?”
白妖儿发现现在的南宫少爵就是一直炸毛的狮子,那么慜感,一点点都触碰不得。
白妖儿不去惹他:“好,我打內线让佣人送上来。”
南宫少爵低低咳嗽两声,他浑身很重,很难受,他现在的体力,也许明天都醒不过来。
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如果他不早点醒来,就错过了跟她最后相处的时间。
如果等他明天醒来,他就要親手送她滚!
永远的滚出他的世界,他不会也不容许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南宫少爵的唇色失血,看着白妖儿的背影,她离得不远,却如此的遥不可及。
放下听筒,白妖儿接了水过来,搁置在床头柜上:“药和水都在这里。”
她不再看他,就收拾起床上和地上的纸屑来。
一张张捡起,扔进垃圾篓里。
收拾干净了,发现他还在看着她,药和水都没有动。
白妖儿好脾气地那出几粒药,放在手心里:“你该吃药了。”
南宫少爵也没多说,就着她的手把药吞進去,她又忙喂他喝了水。
太干涸了,一喝到水,就仿佛窒息的人大口吸着氧气。
南宫少爵将整杯水都喝干。
白妖儿柔声问:“还渴是不是,我再去给你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