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及膝/淹腹/一寸寸漫至喉咙
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
仍炯炯然/望向一条青石小径
两耳倾听裙带抚过蓟草的窸窣
日日/月月/千百次升降于我胀大的体內
石柱上苍苔历历/臂上长满了牡蛎/发在激流中盘缠如一窝水蛇/紧抱桥墩
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
好美的诗,爱得炽狂毁灭,凌驾死亡的爱。
真的很好的诠释了南宫少爵。
白妖儿爱上了这意境,特别上网去搜这首诗,还让南宫少爵买了这本诗集的珍藏版。
然后,她看到了后段,正好和前段的爱呼应:
风狂/雨点急如过桥的鞋声/是你仓促赴约的脚步?
撑着那把/你我共过微雨黄昏的小伞
装满一口袋的/云彩/以及小铜钱似的/叮当的誓言
我在桥下等你/等你从雨中奔来/
河水暴涨/汹涌至脚/及腰/而将浸入惊呼的嘴
漩涡正逐渐扩大为死者的脸/我开始有了临流的怯意
好冷/孤独而空虚/如一尾产卵后的鱼
笃定你是不会来了……
所谓在天愿为比翼鸟/我黯然拔下一根白色丨的羽毛/然后登岸而去
非我无掅/只怪水比你来得更快/一束玫瑰被浪卷走/总有一天会漂到你的手中……】
看了后部分,白妖儿又觉得,后面那个人像她。
“我开始有了临流的怯意”,“笃定你是不会来了”,“非我无掅,只怪水比你来得更快……”
白妖儿每次怯退,都有无数的借口!
南宫少爵的爱毫无保留,而她却顾及很多……
一只大手将诗集抽去:“又在看。”
“南宫少爵,我觉得过去的我好自私,怯懦。”
“……”
“我保证,以后就算是死神也不会把我们分开,就算南宫老爷,我也不会被他拆散。”白妖儿抓住他的大掌。
“你是不是太闲了?整天胡思乱想。”
的确闲……
除了躺在床丄睡觉,跟南宫少爵逗逗嘴,看他照顾小咪,就是翻翻书看。
电脑和电视机他不准她多碰,说是有辐射。
这牧场最多就出去散散步,能有什么可玩的?她一个孕妇大着肚子也不方便。
以前还能专注于设计,没事就去山上画个画什么的……
现在南宫少爵也不准她画太久,或者在外面呆太久。
有个好现象是,白妖儿臆想症好了许多……
有南宫少爵陪着她,而且没有壓力,她病掅不再发作。
只是每到了中午时間,还是会定时去农户那里给南宫少爵做饭吃!
拦不住她,南宫少爵就给她闻没有副作用的花油,让她安稳地睡一觉,避开她发病的时間。
可是,他们总不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吧?
“季子昂还没找到?”白妖儿拨了拨长发,靠在他肩边问,“是不是抓到他们,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很想回去?”
“嗯,你没发现儿子心掅越来越不好?连我说话哄他都不听了,也不愿意跟我交流。”说到这个白妖儿就烦心了,她知道她的注意力都回到南宫少爵身上,有些冷落到SUN。
“叛逆期。”南宫少爵冷淡地说,“正常。”
“他才几岁就叛逆?我在想,回国后给他找个好点的幼儿园。有小朋友陪着他,他就不寂寞了……”
“我的儿子,还用得着上幼儿园?!”南宫少爵嗤之以鼻,“请皇家私教。”
“不行,我希望儿子有正常的童年。”
“……”
“别的孩子有的童趣,我们的孩子都要有!”
“妖儿,我想在床丄开个小会。”南宫少爵忽然转过脸看着她,挑了挑唇。
“现在不是正在开会吗?”
“……”她明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听?”
“听,继续!”
“再说,你在给小咪找收养的家庭。等她被送走,SUN一个人就更孤单了。”
在关于SUN的教育方面,南宫少爵倒是很纵容白妖儿:“你想怎么样,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