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水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你找的是那头小狼么?”白妖儿回过神来,“它满屋子乱咬,我就把它拴在浴室里了。”
然后,白妖儿收到一个可怕的眼神……
凌厉如刀,有些吓人。
白妖儿楞了一下,这是一个十岁孩子会有的眼神?
在她愣怔间,Bill已经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到浴室,赤着脚,身形修长的裹在宽大的浴袍中。
浴室门拧开,又很快地关上了。
流理台上,小狼变成两岁小孩的模样,脖子被礼物袋紧紧勒着,大大的葡萄眼里溢着泪,满面是泪……
隔音措施太好,她哭得嗓音都嘶哑了。
琉野弯下腰——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过来,虽然两岁孩子的小肉手打过来不会有多疼。
小狼抹着眼泪:“琉野……晚!晚!”
她等得太久了……
嘭嘭嘭,用力的砸门声在外面响起,温甜心关切地问:“Bill?Bill你怎么了……你出来啊,妈妈想跟你谈谈心。”
“……”
“Bill,妖儿阿姨都是一片好心,我希望你应该懂礼貌。”
小狼抽噎着叽里咕噜地说着口齿不清的话,小手指指门,又指指自己,委屈地告状。
琉野沉默地听着,双唇倔强而冷厉地抿成薄线。
伸出手指,擦了擦小狼泛着晶莹泪花的眼角……
她叫萌宝宝,小名宝宝,小萌。是琉野取的名字。
已经忘了自己以前叫过小咪……
“啪!”生气地打掉那只手,手舞足蹈地示威着,“不稀饭琉野了!”
琉野是她唯一叫得口齿清楚的。
因为练习过太多次……
“嗷!”张口就是一下,用力咬在琉野的手指上。
“Bill你再不开门妈妈就撞门了!”
两颗尖尖的小獠牙朿進琉野的手指里,鲜血泌出来……
淡淡的血腥味朿激着萌宝宝的味蕾。
她的黑瞳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吮着吸着着鲜血的滋味,就像婴儿在吮着吸着牛奶。
琉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手指传来一丝隐隐的痛,但他没有抽去手指。
身后的门响起很大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白妖儿把温甜心挡开,伸出脚,学着南宫少爵平时踹门的动作,用力一脚过去。
门纹丝不动。
倒是白妖儿的脚一阵麻痹的痛。
“怎么样了妖儿,你的脚没事吧!”
白妖儿抱着脚揉了一下。该死,是她太没能力了,还是这门太结实了?
萌宝宝的眼眸越来越猩红……
“够了小萌。”琉野清淡地推着她的头。
鲜血会激发她潜在的野姓,对她并不好……
“饿。”
萌宝宝吧嗒吧嗒掉着眼泪豆子,饿哭地喊:“宝宝饿!”
咕~~(╯﹏╰)b
从上午被白妖儿关在这里,她就被遗忘了,一直饿到现在,滴水未進。饿的她要发狂了。
琉野摘下礼物袋,看着萌宝宝脖子上一圈淡淡的红痕,拳头微微地握紧了。
“怎么办?你们两个去找锤子过来。”温甜心指着两个佣人,整个身体都贴在门上,侧耳听着,“Bill,你在跟谁说话呢?我怎么好像听到有女孩的声音……”
“喀”。
这时,门打开了……
琉野单手拖着小狼,单手握着礼物带子,嗜血的目光落在白妖儿的脸上。
那目光,似乎要一步冲上来用带子緾住白妖儿的颈子,把她挂在浴室里吊死一样。
白妖儿的背脊寒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琉野:“你怎么能露出这么仇恨的眼神?怎么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一个长辈?”
“……”
“Bill,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琉野目光暗了暗,眼瞳还是看不见人的苍茫,永远是那一片雪覆盖的瞳仁。
抱着萌宝宝经过她们,他笔直走到饮水机前,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牛奶盒。
萌宝宝的尾巴明显划动着,两只小爪子拼命的抓挠着,目光直勾勾望着奶盒。
白妖儿明白了,小狼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