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高大的身形弯下来一些,被压得有点驼。
“我说了很重,分两趟吧……明天再来搬?”
“明天有明天要搬的。今天的事怎么能拖到明天去做?”南宫少爵将包袱紧紧地系在身上。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身体却越来越乏力。
换平时这一袋东西他很轻易就搬回去了。
“南宫少爵,这些东西跟你比起来,都是毫无紧要的累赘。”
“……”
“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白妖儿大声说,“我不想把你累病了。”
南宫少爵身形略僵,低沉地说:“我不会累病!”
大boss很执意,白妖儿怎么也劝不住,就只好提议拿工具包。
南宫少爵没有像平时那样用手牵着白妖儿,而是让她牵住他侧边的衣角。
一双伤得很厉害的手用布包起来,都有血迹染出来。
他避开着,不让她发现。
白妖儿虽然很奇怪,也没想多,一路上南宫少爵兴致都不高昂,一声不吭,只会偶尔出声提醒她踩着红线走,别跃过了。
也许他是太累了吧。
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么……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南宫少爵的脚步比她还凝沉,每一个步子都很重。
他几次脚步虚浮,差点踩歪了朝前倒下。
咬紧牙关,坚持着朝前走。
他不能倒,他是她的大树,他倒下了,她怎么办!?
白妖儿提着工具包也不轻,小心翼翼看着路,自己都顾不来。
扯着南宫少爵的衣角走在他后侧,白妖儿看不到他苍白如纸的表掅。
终于回到家,累散架的不止是南宫少爵,白妖儿倒在轮胎上,四肢百骸都在叫嚣地疼。
她只是提着那么轻的工具包走半小时的路就吃不消了。
平时的南宫少爵该有多累?
南宫少爵刚把包袱扔到地上,仿佛终于完成任道重远的大事,整个眼前一黑。
身影倏然倒在沙滩上的声音。
白妖儿表掅震惊——
南宫少爵毫无动静地倒在那里,脸埋在沙子中,白妖儿吓得軟跪在他身边,吃力地去抬起他的身子,吓得心脏都要掉出来。
“南宫少爵,你别吓我!”
“南宫少爵,这种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她用尽全力,才只能托起他的头,放到她的膝盖上,看到他铁青的面孔,额头上隐隐透出血迹。
白妖儿小心地拨开他的刘海,这才发现,额头上被磕破了好大一块皮……
一定是,他突然晕倒时,脑袋跌到地上撞破的。
白妖儿懊恼自己怎么才发现……
她是猪脑袋么?南宫少爵今天都没什么精神,她居然被他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最怕他生病,结果他真的累病了。
白妖儿吃力也搬不动他,叫不醒他。
她的力气太小了……
想了想,把他小心放回地上,白妖儿跌撞地爬起来,拿起水壶去打水。
他的唇太干了,先给他喂点水,也许会好一点?
白妖儿双腿打拷,内心发慌,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南宫少爵一有事,她的世界都好像要塌了。
然而,让白妖儿匪夷所思的是,她才打了个水,转过身就发现躺着南宫少爵的地方不见了?
她揉了又揉眼睛,不会吧?!
目光急切地搜寻了一阵,瞥见南宫少爵高大的身形坐在石头上,翘着腿,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白娇妻,水打好没有?”
“……”
“我渴了!”
白妖儿攥着水杯,一双红红的眼瞪得极大。
南宫少爵拍着身上的沙子,还以为他晕倒过去她没有看见……还以为又可以瞒天过海么?
瞧他那一脸苍白却故作逞强的样子。
白妖儿哑声问:“南宫少爵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哪知眼睛看我不舒服?”
“你脸色好差,青白青白的!”
“扛这么重走这么远,我能不累?”南宫少爵瞪着她,额头上的伤口被刘海隐隐遮着。
白妖儿端着水喂到他唇边,喂了他整整一壶都喝完了。
她这才轻声问:“你如果没有不舒服,刚刚为什么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