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深这种平日里冷漠寒戾的人,骚起来的时候,这天下就没狐狸精什么事情了。
他的眼眸狭长,平日里看着总像是含着如刃的冰,锋锐割人,又或是深邃如万丈狱渊,要把人吞噬万年,尸骨不存。
然而此时此刻,他微眯着那双眸子,神色不见寒光冷冽,反倒是隐于昏暗的屋内光线。
在隐隐蔓延开窗外瑰丽如水的清澈月光中,令人忽然看不清他的眼眸。
明明看不清,却觉得他是在笑。
一种深意的、恣睢风流的笑容,像穿过了无穷秘密了解了重重阻碍终于得到了彻入心扉的想要的答案,于是索性撕开一切伪装,因不忌而肆意,却掩不住烈火燃烧般的偏执。
床上的少女嗷的一声捂住了眼睛:“我没怕,我怎么会怕?我只是怕长针眼——”
赤果果的露着身体,知道的明白他是刚洗浴完还没换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色诱什么人用着美男计呢!
她嘴上喊得义正言辞,耳廓面颊却已经红透了,南云深轻轻笑了一声:“不逗你了,我去换衣服,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猎物,逼急了反而会破网逃窜,适当时候该放松放松,才能步步放松她的警惕心。
让她无知无觉走进更深的重重网,丝缠线绕,再容不得她逃窜一分。
彤素睡得素来早,闻声抱着对他的最后一分信任,哦了一声,慢吞吞放下挡眼的手,。
只是迟迟没有听到他开门离开的声音,她疑惑地抬头,却见男人站在书柜前,抬手敲了敲柜板。
“卧室门不在那个方向啊……”
话没说完,书柜缝隙咔哒一声,柜子往两侧缓缓划去,露出了里面的景色——
黑白为主调的装饰,深沉简约,隐隐可见一张巨大的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低调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