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拿起了手中的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经过下午的事情之后,孔阙回到驻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调查那个病人和病人家属。
因为对方曾经数次提交过援助申请,所以这些资料其实相当好查——病人名叫赵大强,已经70多岁了,一身的疾病,而所谓的肾衰竭,其实也是慢性的。只要保持透析,短期之内并不会直接危及生命。
说白了,就是还没有到等钱救命的程度。同时另一方面,赵大强的儿子赵明川本人也是医疗器械的产品代理商,连续几年的年收入在30-50万之间。
所以,赵明川是完全有能力自己承担医疗费用的。就算没有他,赵大强本人曾是当地卫生部门的中层人员,有单位分配的房改房,后来还买过一套商品房。
如果实在是等钱救命,大可以卖房子,既然房子还没卖,就说明对方根本不急。
这样一个无论哪方面条件都不符合的人来申请援助,当然是不可能会通过的,所以他必然是有计划有预谋在做这件事情……
“会是谁呢?”孔阙皱眉想着:“而且这一次对方攻击的目标是晋弘基金会,不是晋涵集团……基金会动了谁的奶酪?”
“基金会的运营一直都在自负盈亏,全靠着商业方面的投资利润在支撑慈善事业。但商业运营依托的其实也是晋涵集团的主体,所以如果是商业对手的话,应该会直接针对晋涵集团。”
“那就是慈善事业的对手……啊!”
孔阙猛然惊醒:“红会!”
“是了~自从晋弘基金会创建以来,收到的捐款一直在逐年递增,今年更是已经突破了10个亿!”
“此消彼长,那么红会能收到的善款就要减少一大块了……”
“可这也仅仅只是猜测。”
孔阙想到这里,有些懊恼起来。她没有办法主动证明是红会在背后动的手脚,想要证明甚至反击,就只能被动等待对方的下一次攻击……
于是她拿起了手机,给王政翰打去了电话。
此刻的王政翰,正在连夜跟律师团队商议明天将要发表的声明内容,忽然接到了孔阙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
“孔总,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注意吗?”他问道。这样的声明不是随便发的,就算只是澄清,也需要非常注意措辞,同时规避法律风险。
尤其是现在外界舆论对晋弘基金会全面不利的情况下。
只听孔阙在对面说道:“你们休息吧,暂时不要发表任何言论。”
“孔总?”王政翰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现在的情况,外界的质疑声很大啊!不赶快澄清的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孔阙强硬道:“而且,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必须先忍着,让对方以为计划成功了,才会露出马脚。”
王政翰闻言,尽职的再一次建议却还是被孔阙否定之后,才应道:“好的孔总,我这边停下来。”
电话挂断,孔阙依旧毫无困意。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在没有陈晋帮助的情况下,完成逆风翻盘。
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孔阙一边洗漱,一边习惯性的打开电视,听着新闻,而且还开着广播,同时接收地方广播的新闻内容。
结果丝毫没有令她意外——原本晋弘基金会的慰问团,是在本地府衙宣传配合下进行慰问的,在新闻里应该好好拍一通马屁才对。
但是今天,却换成了质疑和质询的隔空喊话!
几乎是任何地区,任何城市,都有红会的背景存在。这是自上而下的碾压式打击,其目的,就是要直接搞臭晋弘基金会,直至覆灭!
……
另一边,在新闻舆论引爆后,汪建陵也关注到了这一点。他就来的更加直接了些,通过曹汌的关系,他知道了大致的真相,还联系到了红会高层的某个人物。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他理解的非常透彻。于是在吃过早饭之后,他就让庞德安排车子,送自己去跟对方碰面了。
约莫上午十点左右,汪建陵赶到了上京市中心的某栋大楼,顺利找到了所谓的“红会商业运营部”,名为宏爱资产管理公司。
在一个前台妇女的接引下,他在办公室里,见到了这位名叫王钧的中年人。王钧的身份,正是宏爱资产管理公司的股东,而宏爱资产管理公司,正是红会的关系企业。
换句话说,王钧就是红会拥有资本的实际商业运营者。
汪建陵一路进来,已经大量过这家公司了:大楼是十年前的老大楼了,地段一般,租金低廉,而宏爱公司也只租了半层。
但他不会小看对方,要知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王钧的能量未必比他小,之所以低调,无非是因为所在企业的特殊性导致的。
王钧见到汪建陵也非常的高兴,立刻起身欢迎道:“汪总,没想到您竟然登门了,真是让我们宏爱公司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汪建陵很谦虚:“倒是我要向王总说一声佩服呢!之前我被晋涵整得多惨?差点就折进去了,还是你高明呀,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打在了对方的七寸上!”
“汪总~我可没做任何事情。”王钧笑道,他对汪建陵跟陈晋之间的恩怨也有耳闻,否则也不会答应见面。
但有些话,总得要交往得深一点了,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