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到这儿,就看到眼前白光一闪,赶紧一缩脑袋,一把水果刀就擦着他脑袋,笃的一声刺在了墙上,刀柄颤巍巍的,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草,你特么的有病啊,开个玩笑都不行!”
高飞怒了,蹭地站起身指着楼兰王背影骂道:“莫邪征东,你发什么神经?当初在你那狗窝里时,你特么整天和我笑嘻嘻的,荡漾的要命,现在却板着个臭脸的一本正经,算什么东西!”
高飞说的没错,当初他在地下楼兰王国的寝宫内时,别说是开玩笑了,就是对莫邪征东动手动脚,她也笑嘻嘻的不以为意,有时还故意调戏他,十足的小荡漾。
可现在,他只是开了句玩笑,那女人就对他抛刀子了,要不是他及时缩头,恐怕这一刀子得把他脑袋剖成两半。
前后如此大的差别,高先生真接受不了,他可以容忍美女吃他豆腐,却看不惯美女板着个脸的装酷。
楼兰王霍然转身,冷冷的看着他,右脚脚后跟微微抬起,看样子随时会扑过来掐死他。
“看什么?有本事你过来啊!”
高飞毫不退缩,狠狠的瞪了回去:“别以为你功夫高,我就会怕你,时刻得迎合你的喜怒情绪。我告诉你,老子从不伺候你这号人!”
高飞也做好了和她奋力一搏的准备,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
他真受够这个女人了:你比男人厉害就算了,还总是想压男人一头,什么东西?
高飞真生气了,楼兰王却慢慢放下了右脚脚跟,淡淡的说:“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她态度的转变,让高飞有了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嘴巴吧嗒了几下,抬脚向门口走去:“我来是告诉你,谈判会在明天结束,但我不会再陪你去俄罗斯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楼兰王就像鬼魅那样挡在了他面前:“你说什么?”
高飞停步,冷冷的说:“我说,我不会再和你去俄罗斯了,我要回家!”
楼兰王微微侧着好看的下巴:“可你答应过我的,要和一起去俄罗斯,追查那枚生化炸弹。”
高飞硬邦邦的说:“我现在不愿意去了。”
楼兰王双眸变冷:“你真不去?”
“我不但不去俄罗斯了,而且我也不会再帮你搜寻《安归经》了。从今天起,咱们俩人之间再也没有丁点牵扯,你是你,我是我,你休想让我为你做任何事!”
高飞面无表情的横向跨了一步,擦着她的身子走向门口:“莫邪征东,你知道你有多么让我反感?如果只有死才是摆脱你唯一的办法,那我会选择死。”
楼兰王眼睛盯着落地窗那边,右手好像随意伸出,就把高飞右脚腕处的金蛇怪剑拿在了手中,横在了他面前:“你现在可以死了——”
她的话音未落,高飞想都没想,从她手中抢过金蛇怪剑,倒转剑锋对自己心脏就狠狠刺了下去,没有一点留情。
楼兰王大惊,迅疾屈起左手食中二指,当的一声弹在了剑身上。
她的速度随快,可高飞自杀的速度也不慢,感觉到好像过电般的剧震时,剑尖已经刺穿了衣服,扎进了胸口肌肤。
随着楼兰王这一弹之力,剑尖攸地向旁急划过去,把衣服横向割开了一道口子,还把皮肤划破了一道,鲜血泊泊流出,足可以见证他刚才这一剑,真想把自己刺死。
楼兰王的脸色有些苍白,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颤声问道:“你、你这样反感我?宁可死,都不肯将就我一次?”
高飞右手拎着金蛇怪剑,就像楼兰王是个空气那样,看着她背后的门板缓缓说道:“在我很小的时侯,我就知道男人是钢,宁折不屈。以前我让着你,忍着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我可怜你。”
楼兰王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嘴里发出了咬牙的嘎崩声:“你、你说我可怜?”
高飞这才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一个统帅十数万子民,一个武力值冠绝天下,一个有着比仙子还要美貌,一个心气比天还要高的女人,却只能活二十多岁,只能嫁给她自己的亲弟弟。莫邪征东,你告诉我,这样的女人不可怜,这个世间还有可怜的人吗?”
嘎崩,楼兰王嘴里又发出一声脆响,银牙几乎咬碎,脸色开始慢慢发黑。
“唉,不管你有多么的强大,你都始终是个可怜的女人。”
高飞叹了口气,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摇了摇头说:“看,你的脸色又开始发黑了,你是生气?还是害怕?还是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楼兰王的身子开始发抖,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真丑。”
高飞缩回手,挪开目光:“就因为我知道在你这张美丽外表,强大躯壳中的灵魂很可怜,所以我才让着你,在很多次冒犯我男人的尊严时,装做无济于事,那是因为我不想惹一个可怜女人生气,如果我事事都和你计较的话,我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擦着楼兰王颤抖的身子,高飞走到门前拉开门:“别人可怜你,不想和你一般见识是一回事,但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可以随意残害别人又是一回事。其实,我早就受够了你,觉得和你呆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还真不如索性死了拉倒。”
“莫邪征东,回你该去的地方去吧,这个世界不属于你。至于你担心的生化炸弹,我会替你解决的。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相信你也不愿意让我看到你,因为你也不喜欢看到一个可怜你的人。”
高飞说完这番话后,迈步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时,还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楼兰王知道,人们在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后,才会这样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