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寝宫团团转想还要准备什么东西时,宫抉走了进来,一挥手,所有宫人悄悄退下,姐弟两独处,已是常例。
“皇姐。”
“你来了!”
宫以沫眼前一亮,十一岁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已经非常稳重了,在古代,他这个年纪也算是小大人,此时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常服,身姿提拔的站在宫以沫面前,剑眉飞扬,墨眼清亮,就凭这长相,以后还不知要如何害人呢!
宫以沫暗暗点头,连拉着他到了内室,得意的递给他一件东西。
“这是?”
宫抉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金丝软甲,这件软甲乃是用金蚕丝与雪山芸丝织成,看似轻薄,却能阻刀剑暗器,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今年月国进贡了这一件,皇帝赐给了宫以沫,她又给了自己。
宫抉笑道,“我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宫以沫怒目!
“三个月前你被人下毒,两个月前马术课被疯马摔落,一个月前剑术课差点被折断的断剑破开胸口,你说你怎么不需要?!”
宫以沫越说神情越落寞,都是她做的不够好,原本想养成他的,偏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能被暗算。
这两年来,宫抉不争不抢,一味伏蛰,却还是碍了某些人的眼,即便宫以沫和他都警觉着,还是防不胜防。
这后宫太大了,三万女人的扭曲下,每一步都十分艰险。
所以他们商议之后,层层谋划,才有了宫抉离宫的机会。看似简单,但费的心思,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宫以沫将软甲强塞到宫抉怀里,情绪低迷道,“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自己照顾自己吧!”
她看着出落得风神俊秀的少年,心酸的想,好不容易养成博学多才,根正苗红的四好青年,此去山高路远,不会回来的时候,连媳妇都有了吧?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老妈子,有种自家白菜马上要被猪拱的感觉。
宫抉见她情绪不高,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眼里,是溺人的温柔,“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因为这里有她啊……
只是再回来,他不要再做被皇姐保护的那个,他必会立下不世功勋,站在她面前阻挡一切风雨!
而她,就只要肆意开心就好了。
宫以沫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那放在她脸上的手也叫她感觉十分不对,明明她才是老大,为什么被小孩看着,却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这绝逼是错觉!
她一把拍掉宫抉的手,继续去收拾东西了,说来皇帝赏赐了她不少好东西,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她得找出来。
看着面前的女孩忙碌的身影,那漂亮的宫裙似乎要转出花来,宫抉的嘴角温柔的翘着,怎么都看不够。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时常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但是那眉眼中的慵懒,时常让他着迷,她每天要睡六个时辰,醒来的时候也是昏昏沉沉,但是在他面前,她灵动而活跃,宫抉怎么都想象不到,为什么一个人脸上会有那么多表情,顷刻间不停的变换着。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宫抉嘴边的笑渐渐冷凝。
如果可以,他希望就这样一直留在她身边,只是看她嬉笑,就觉得满足了,但是他更清楚,若不想一辈子被她保护,他只有去争,去抢!用功勋换取站在她身边的权利!
这两年来,他每一日都在学习,苦练武功,并且与宫以沫一起经商,商铺遍布京城,但是对外,他却只能一直压抑着自己,好似透明,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有足够的力量,能够让他不在压制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从她的意识里,由男孩,变为男人!
他的念头太多太多,但是他都不敢说,有的念头更是扭曲可怕,连他自己都心惊。
他每天都在忍,在掩饰,他怕皇姐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会觉得害怕的,或许她还会失望,她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正直坚毅的人,而不是一个内心疯狂扭曲的人!她不喜欢自己杀人,不喜欢自己手里沾满鲜血,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个地方去宣泄,用杀戮来清洗自己心里压抑的情感。
而在她面前,他会变成她所期盼的任何模样。
所以即便再不舍,再不舍,他也要离开,这是他们苦心谋来的机会,强大的机会!
宫以沫自然不知道宫抉心里这些弯弯绕绕,此时她翘着臀趴在床上翻找,没办法,她还是有将好东西塞在床夹缝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