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叶江氏盯着叶文山就开始抹眼泪。
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话里的意思就是:自己以前吃了多少苦,怎样节衣缩食,挨饿受冻的把他养大供他读书。
听了快一刻钟,叶文山却仍然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叶江氏见诉苦没有用,抽抽噎噎的又说道:“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叶家好啊,再说这也是她的命,她八字就刚好被选上了。
这事儿你爹也是同意了,你问你爹,这事儿会害她吗?还不是为了她好!”
叶文山当下脸彻底白了,他转过头颤着声,望着叶老头不敢相信的问:“爹,娘说卖韭芽这事是您做主的?您就是这么对我跟雨夕的孩子的?
雨夕她在世的时候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当初您不小心得了疫症,要被官府抓去隔离起来。
是雨夕冒着生命危险,把您救回来,并且日夜不休亲自照顾您。
她后来起早贪黑赚的银子,房子,茶馆的租子都交给了您,如今您却在她尸骨未寒的情况下就把我们的女儿卖了?
爹,您的良心不会痛吗?”叶文山这么多年来可是看明白了,老爷子就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有吃有喝就行的人。
但他却是很要面子的,断不会只为了一百两银子就卖儿卖女。
不过,这个家能做主的一直就是爹,这事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娘应该也不会不跟他商量就敢卖了韭芽。
“你个什么也不懂的婆娘,在这里瞎说什么!”叶老头瞪了叶江氏一眼,然后就颓然的在屋里坐了下来。
接着叶老头沉沉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想到了宁雨夕,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脸上的神色莫名,咬着旱烟竿子,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