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叶家什么时候做过卖儿卖女的事情了?
这会儿五弟的病也没好,就不要去打搅他了,过些日子他病好了,你们在和他好好谈谈。”
叶江氏被叶文华一阵质问,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脸色更加难看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现在连老四也要跟自己作对了吗?
他们不想想以前的韭芽是什么样的,为了一个只会吃,不会做的丑丫头,个个都怪上她了?
她还不是为了叶家吗?原本就凭韭芽这样的卖也不值钱,说不定十两银子都换不到呢!
她把丑丫头卖了一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如果还在的话,最后还不是用在他们身上,还不是用在几个孙子身上。
她做祖母的怎么就不可以做主卖一个丑丫头片子了?
再说,她不是嫁的很好了吗?
成了少奶奶,住的好,吃的好,穿的好。
叶老头放下烟锅子,重重咳了一声,望着脸色变幻的老婆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被老头子瞪了一眼后,叶江氏不甘不愿的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了床里面。
看着这样的老婆子,叶老头他深深叹了口气,现在一家子都对老婆子有意见,她还不懂要消停。
自打那个宁氏坠崖,叶家生活一落千丈之后,家里这些个人心就散了,连带着没有一个怕他的了。
叶老头收回目光,视线在屋里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后,才沉沉开口道:“叫你们过来这儿,是要商量老五的事儿,至于韭芽的事儿,不管你娘做得对不对。
如今木已成舟,咱们就先不提了。
如今老五病也快好了,他今天说他要离开钱府,搬回来住。
下午他和你娘闹得不愉快,但如今这老宅也没屋子了。
要不等他来了,你们在和他好好说说,让他不要回来,我也会劝你们的娘让她不要在去钱府找没趣了。
你们跟老五都是同胞兄弟,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想办法的;
另外前头老二家提出要分家的事儿,我再说一遍,我们老叶家只要我在的一天,我绝不同意几个儿子分家。”
叶文华听完老爹的开场白,整个人就处于呆愣之中,心里暗暗叫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叶文楠跟叶文军看着叶文华没有开口,于是你瞅瞅我,他看看你,都没有吱声。
叶老头见他们都不吭气,脸色马上变更沉了,他抬起旱烟竿子指着愣在那儿的叶文楠,皱起眉头不悦道:“现在也就你和老五关系好了,你去说吧!”
叶文楠闻言,就把目光看向了叶江氏,此时她那双低垂着的眼睛,看不出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叶熙扶着叶文山居然走了过来,叶文山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一圈青色,这是因为气喘心闷的人会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造成的。
叶文楠急忙上前,担忧的扶住他问道:“老五,您怎么过来了!”
叶文山反手扶住三哥的胳膊长叹一口气,本想着若熙没了,“韭芽”也没了,叶熙有自己父母照顾,他就想跟着她们一起离去。
可谁想,“清儿”又回来了呢,只是他们父女俩个好不容易觉得未来日子重新有了奔头。
没想到娘亲却把叶清卖掉了,也断绝了关系。这会儿见她嫁的好,又想赖上她,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要他养自己老娘可以,可叶清是什么脾气,他也知道。
断不可能让老娘住到钱府去的。
“娘,我不搬回来也行……”叶文山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叶熙心疼的用手轻柔地抚着爹的后背,此时他的心也很不平静,但他人小言轻,就不插话了。
看着叶文山气喘吁吁的样子,屋里其他人的内心十分的复杂。
叶文山示意叶熙扶他到叶江氏面前,然后他站在离她几步的地方,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哑声喊道:“娘,你想去镇上也行……”
叶江氏一听,很快从床上坐起来,“真的?”
“真的,但不是去钱府,而是住别的地方。”叶文山说道。
“别的地方,那韭芽还给你买了别的房子了?”叶老头忍不住出声。
“也不是买的,就是租下来,给叶熙上学用的。只有几间屋子,接你们两老过去也够住了。”
“啥?”叶老头和叶江氏同时失望道。
…………
京城秋水山庄的后堂里,宋玉书挺拔的身躯倚靠着身后的紫檀木桌,闲适地挥动手中的折扇。
俊雅出色的脸上,笑容和煦,黑眸熠熠地凝视着眼前娇美的女子。
“棠姑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出去逛逛。”棠雪晨说道。
她到这京城好几天了,却只能在这郊外的山庄,哪里都不能去,她快闷死了。
闻言,宋玉书黑眸底的光芒微敛,俊脸上的笑容也倏地消失,转为高深莫测,不发一语地直盯视着她。
顿时,诡异的氛围沉重得令人无法喘气。
“这山庄不好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京城有许多人在找明月谷的人吗?”
“我知道……可是我可以易容出去啊!”
就在此时,由远而近的急促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抹瘦长的身形疾步出现在两人眼前。
“庄主,萧玉衍来了。”
“你说什么?”出声的是棠雪晨。
“呃……。”
宋玉书催促道:“你赶紧回你的院子里去吧,你的真面容可不能随便暴露了。”
“小王爷,我……”棠雪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既想出去,又想留在这里看看萧玉衍。
没想到他居然会到秋水山庄来,原来宋玉书和他是认识的吗?
“去吧。”宋玉书闲适地挥动折扇,明白她心中的急切。
但大事要紧,棠雪晨的命也要紧。
见宋玉书还是要求自己离开,棠雪晨只好无奈的走了,
回到后院,她望着星空,仰高纤细的脖颈,心底暗忖,要想办法出去。
但她更想知道萧玉衍来找宋玉书做什么?
可惜,门外有人把守,显然不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