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何去何从呢(2 / 2)

他现在这么可怕的一张脸,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想法出现呢?

“走吧!前方两里地,有人在等我,你们都跟上来吧!”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钱君梦赶紧问,然后又回头对那小姑娘喊道:“喂,你快去

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不然回头那什么阁主带人来抓你,我们走了你可就没办法了!”

小姑娘面色虽然有些迟疑,但很快想通,点了点头,立即回去收拾东西。

“我叫云破天。”云衡道出自己江湖上的名号。

“好有气势的名字,那……我叫你云大哥好了。”

“随你……”

片刻后。

在城外两里地的一个亭子里,有三个人正引颈盼望,亭外草地上,有四匹骏马悠闲地低头

吃草,直到其中一人高喊,“来了,云大哥来了!”萧于高声道。

“咦!他身旁怎么多了两个姑娘?”另外一个人奇怪地问。

本来悠闲地坐在石椅上的一位蓝衫的男子一听大哥身边多了个女人,便一跃而起,看了看

之后怪笑道:“哟,还是两个小美人!”

等钱君梦三人一接近亭子,那三人就走上前来。

“云大哥!”

“岛主!”

“十六哥!”蓝衫男子喊了一声。

云衡点点头,“事情都办妥了?”

“是。黑云帮已亡,不过……少帮主耿金钟逃脱了,弟兄们正全力追缉。”萧于略带愧色

地回答。

“云乐你呢?”云衡看向自己的弟弟。

“沧海门主已经应允我们的条件,下令门下不准再在披云岛的势力范围内惹事,否则杀无

赦,所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很好。”说完他的眼光看向剩下的一位白面有须的男子。

“西蒙郡守很好客。”那男子淡淡笑道。

“嗯?”

“西蒙思源说无论如何希望我们好好考虑,到时就算联姻不成,也希望我们和有人为官和

他合作。”

“不可能,披云岛绝不和朝廷扯上关系。”

“回岛上你自己和他的人说。”云乐低声咕哝。

“什么意思?”云衡扬起眉,冷硬的声音隐着一股不悦。

“哦……西蒙大少爷亲自上岛拜访你,而且还让他唯一的女儿芷兰小姐留在岛上做客,现

下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会比我们提早到达披云岛。你也知道,我们那些姨娘是多么希望你

能……”

“该死!”云衡低声诅咒。

钱君梦打量着眼前各有千秋的四人。

对他们说的话,也有些好奇,看样子他们不像是单纯的江湖人士,大侠之类的。

面前这三人各有特色的俊美脸庞,再回头过来看看云衡。

若是没有那道怵目惊心的伤疤,会是张什么样的面孔呢?

眼前看得出来的就是那双锐利不带感情,深邃而眸色不定的双眼,还有那全身散发出来慑

人的威严气势。

此时他紧抿着唇,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的胞弟云乐。

自个儿的亲弟弟,个性如何还不清楚吗?

家里兄弟太多,没有几个妹妹,而且那些姨娘恨不得岛上多来一个小女子,另外想必是他

嫌日子太过平淡无聊,想找点刺激。

“算了!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既然西蒙家的人要在岛上做客,就由你负责招待。

“什么?我……”云乐瞪大眼,不敢相信哥竟然叫他招待那个娇滴滴说话,但长得和母猴

子一样的人,看见那女人他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好不好。

看云乐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其他两个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云乐的沮丧维持没多久,淘气地眼一溜,看到了钱君梦她们,贼贼地一笑,“哥,你到哪

儿去拐了人家闺女,还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是有一个年纪会不会太小了点儿!和

小鱼儿比也不遑多让啊!”

云衡只是回他一个眼刀,萧于已经一掌劈了过来。

云乐则早有准备旋身一闪,哈哈大笑地戏谑,“哟!小鱼儿居然害臊了。”转身又躲过迎

面而来的一腿。

“可恶的云乐,竟敢拿我和女人比。”萧于怒吼,旋身攻击的更猛烈了一些。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张比女人还嫩的脸,也最痛恨别人拿他和女人比,或形容他的容貌像

女人。

而每一个曾说他像女人的人,多半都半年别想出门了。

云乐险险地躲过相连而来的掌风,嘴角还噙着揶揄笑容,一纵身跃向亭顶,又飞向树顶。

轻功甚是了得,一时之间,看得钱君梦眼花缭乱,啧啧称奇地拍手叫好,“哇!真好看。

两个对打的人倏地收了攻势,讶然地对那鼓掌叫好的钱君梦看一眼,这人把他们当耍杂技

的了不成?

“喂!姑娘,告诉我,我哥他是用什么方法把你们骗来的。”云乐突然飞身过来,接着走

上前,略弯下腰,脸孔对着钱君梦的脸孔问道。

“乐乐!”云衡不悦地低吼,长手一伸,将他拉到身后,“该上路了。”

闷声说完,又对钱君梦说道:“下次你还是穿男装好一些”。

钱君梦一愣,惊讶的张了张嘴巴。

云乐三人也地看着他们一反常态的老大,大张的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其实并非云大哥拐骗我来,而是我们硬赖上他的。”话尾刚收,云衡突然回头对那仍愣

在那儿的三人吼道:“你们三个是打算继续站在那里发呆,还是上马准备上路回去?”

三人如大梦初醒般,上前跃上马背。

钱君梦也带着叫紫瑶的小姑娘坐上了自己马,之前还担心小姑娘不会骑马害怕来着,没想

到这紫瑶却一直很淡定,比前面刚遇见她时要好上许多。

“云大哥,要多久才能到你们那个岛啊?”钱君梦骑马走在云衡旁边问道。

“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定会到达。”

“天啊!要那么久啊!”一想到要在马背上待那么久,钱君梦不禁脸色发白,就连紫瑶也

一样脸色微变。

之前她都是走马观花一般的溜达出来的,哪里会狂奔一路啊,这要是骑快马,半天下来,

她全身的骨头就会颠得快散了,而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

放眼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天,她的肚子好饿啊!真后悔之前在城里没有买上些吃的喝的。

云乐骑到他们旁边,戏谑地看着钱君梦,“本来是不必这么久的。原本我们预定两日之内

赶回披云岛,不过看眼前这情形,别说三日了,连我哥说的慢则五日都不知能不能到达喽

!”

“要你来多嘴!”云衡怒瞪他一眼,生怕弟弟如此说会让钱君梦心里有愧疚感,认为是她

耽误他们的行程,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本来不用那么长的时间,为什么现在要呢?”钱君梦疑惑地问。

对她来说,骑马最多一直骑一天。

萧于在前方猛翻白眼。

“她是真不懂?”萧于低声咕哝,对于容貌被拿来和她比较仍心有余怒,“真搞不懂一向

不近女色的岛主这次干嘛带回两个包袱。”

“别啰嗦!”白面有须的男子睨他一眼,“这里还轮不到你有意见,谁教他是岛主、是老

大,还是未来的土司。认命点,一步一步慢慢走,走久了总是会到家的,就当是游山玩水

就好了。”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传进身后人儿的耳中,看来是故意的。

云衡咳了两声,算是警告他们勿再多言,只见两人对看一眼,耸耸肩,闭了嘴。

“原来你们延长回程时日是因为我吗?”钱君梦总算是了解了,但她是希望快些到达呀,

但他们为什么为她延缓脚程呢?

前头两人很光明正大地仰天长叹一声,而紫瑶则抿着嘴直笑,同情地望了眼云衡,然后感

激偏过了头,她还是很害怕看着那张脸的。

或许钱姐姐也是有些怕那张脸,所以反应才慢吧?

也或许是装糊涂!

钱君梦看着他们的背影,再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云衡,仍是一脸的疑间,“看他们的样子

也是希望早点回家的,我实在不懂为什么要慢下来。如果快一些,我们就不用骑马那么久

了。要是能坐马车就好了。”

云衡闻言叹了口气,真不晓得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真的要带她们同行。

“我的天!你还想坐马车啊!到时候别说五天,半个月也到不了,那我们的事就全耽误了

。”云乐在前面不耐烦地嘀咕着。

钱君梦耳朵尖,听清楚了,赶紧闭口。

是她硬要赖着他们的,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说起来,这次离开家,她怎么会这么大胆,这么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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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阳。

“爷,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去夏城了?”金两站在赫连佑身后,轻声询问。

“不急。”赫连佑懒懒地说。

“可是……这地方太小了。”金两见主子抿紧唇,不说话,又道:“爷现在不动身的话,王将军那边会来不及的。”

“那就让他先回去。”

离京前夕,他就知道自己这一出来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可以不用回去。

再说他根本就不能跨马打仗,也不懂军中之事,自己不会去军营,王政昊根本无须守着自己。

“嗄?”金两眨眨眼,“爷啊,这小镇上实在太小了!”

“本就是一切从简,不用在意。”赫连佑淡淡一笑。

“可是……”

“金两,别扫我的兴。”望着一脸无奈的他,赫连佑一句话就堵死了他。

“……奴才不敢。”金两真的是很无奈,却又只能乖乖闭上嘴,不过嘴巴闭了,可还有眼睛呢。

他朝赫连佑身后的护卫长涛飞白使了个眼色。

干嘛?

长涛飞白用唇形无声的问。

这个金两,眼睛也眨得太厉害了吧?

想想办法。

不干

长涛飞白爽快的拒绝。

金两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改望向另外一个蚩尤连,谁知他更绝,干脆当作没看见的直视前方,让他气得鼓涨了脸,像只大青蛙。

日阳即将没入山头,若入了夜,就更冷了。

“爷,天色晚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大家都不说,那还是只能他开口了。

“晚点。”赫连佑还是淡漠。

金两不死心的又尝试问:“那么奴才吩咐店家准备晚膳,可好?”

“不必了,我不饿。”赫连佑拒绝。

金两心里一叹。

主子才养出的一点肉消失得好快,身子又愈来愈单薄,他真的好担心啊!

他有点想把那个卖豆腐的姑娘找来给主子做饭了。

他到时候多派几个人打听。

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当时二爷顺利吃完之时,自己就应该马上回头找人才对!

“爷最近的食欲愈来愈差了,要不让奴才请人再找些民间神医试试可好?”

“不必麻烦了,是我的问题,和别人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御医那些药丸子够多了。”

金两又是叹气。

那些“药丸子”,是费尽千金万两,搜尽珍稀药材,命御医熬制练成的补身续命保命丹啊!

“金两。”突然,赫连佑唤道。

“奴才在。”他立即上前回应。

“那是怎么回事?”举手往下一指,指向湖岸边。

在场三人都顺着主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见湖边一妇人与一名年轻姑娘正在拉扯,隐隐的哭声传来,最后,那位妇人硬是将年轻姑娘推上船,接过船夫递给她的一包东西便走人。

“回爷,依奴才猜测,大概是卖女吧!”

在进宫前,他是成天都在市井混的,虽然那时年纪还小,不过也看尽了人生百态、人情冷暖,一下子便猜出个大概。

“卖女?”赫连佑蹙眉。

“应是卖给了某艘画舫了。”

那里可是和红馆一样的地方,姑娘家上了船得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我以为现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民生富足,为何还需卖女求生?”赫连佑眉头紧蹙,实在无法接受。

“爷,贫者除了世道影响之外,个人的因素也是主因之一,好吃懒做者,或吃喝玩乐,或时运不济……等等,种种情况,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无法控制的。”金两立即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