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养生禅话夜(2 / 2)

叶清从书桌走了出来,问道:“那些人,你都知道是谁吗?”

“嗯,听说一个是刘塔的表弟,一个是他儿子的夫子,还有一个是村里的地痞,最后一个是村长的傻儿子。”

“居然还有夫子?”叶清瞪大了眼睛。

“是,那夫子妄为人师。”

“就这四个吗?”

“还有最初那个男子赔了三十两之后,已经搬离了村庄。”

……

叶清听钱夫人这么一说,抬眼看着她,神情平静。

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钱夫人虽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好在没有要她动不动就要下跪磕头什么的。

虽说她有了“叶韭芽”的记忆,但要她应付这些古代“老太太”。

文绉绉的,绕着圈圈说话可真是累的慌。

她自觉自己就不是那种工于心计,像是大女主电视剧里的,那种宅斗宫斗一把抓的女人。

以前的她,除了做做菜,就是满世界的到处走走看看吃吃。

若真是有人找她麻烦,大多也是用暴力解决。

在绝对的的力量面前,强者才有说话权。

加上她活了半辈子也没跟人组成过家庭,更没有应付过什么深宅大院的老妇人。

她也知道自己交际不好这点必须改善,但现在她不知道:以后若是她在这钱府里头,会不会因为过的太压抑了,而想办法早早就逃走了?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的,看来她还得再多观察一下,也好早做准备。

这时,钱夫人侧过头看了一眼叶清,对她说道:“你住下之后,若是还差什么要用的东西,直接叫冬云她们两个给你去准备就行。”

“谢谢夫人!”叶清点头。

“冬云,冬菱你们俩个,等二少爷成过亲之后,你们再跟着她一起搬到青竹院去伺候着。”

闻言,冬菱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暗喜,冬云低头有点发愣,暗想不知是福还是祸。

“你们三人先下去吧!”钱夫人放下茶盏说道。

等叶清她们出去之后,钱夫人顿时拉下脸,整个人冒着冷气儿。

屋子里恢复了片刻的安静,可秦嬷嬷却浑身僵硬。

半晌之后,钱夫人才放松了身子,开口问秦嬷嬷,“你这事办的也太不利索了,既然知道这个丫头丑陋凶蛮,为何不让钱虎早回来告诉我!”

钱刘氏虽然想给钱君宝找个不那么优秀的女子,但也没想着要娶一个又丑又凶的丫头回来。

这种事说出去,只会让钱家面上无光,还会被人说她钱刘氏刻薄阴险。

存心,要埋汰钱君宝这个庶子呢。

若是她早两天就知道这叶清的模样和品性,她就会亲自去紫薇观问问紫薇道人,换个人选行不行。

当初不是听说还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八字也是合适的吗?

只是不如叶清的八字更匹配罢了,但也是可以的。

如今喜帖都送出去了,人也都接进了府上,换人肯定来不及。

而且钱刘氏更怕不吉利,本就是冲喜,若换了不好就麻烦了。

好在,她之前也只是嘴上说说要叶清给钱家开枝散叶。

其实等他们成了亲之后,若是老爷的病有了起色。

钱刘氏要赶在钱老爷大病好了之前,就想办法把钱君宝先扫地出门的。

若是钱老爷不小心去了……

那她就会把责任都推到那个丑丫头跟钱君宝的身上,叶清既然真如此丑陋凶蛮,到时候就更有理由说是她害的了!

只是这个丑丫头真有钱虎说的那么凶狠的话,看来府里头要多请几个厉害的护卫了。

不然她撒起泼来,制不住她,让她跑了怎么办?

钱夫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然后扫了一下桌上的茶水,跟身边的玉嬷嬷说道:“可以摆午膳了,让厨房把上午冰镇的荔枝端一盘上来。”

秦嬷嬷听着愣了愣。

那荔枝可是从海州用快马运过来的,一般人可吃不起。

饶是这离着海州不到千里,但钱府吃的次数也不多。

此时荔枝虽已经大量成熟,但市面上一斤荔枝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没想到,夫人嘴上说是不满意那叶清,吃个午饭还要上那么好果子。

……

……

雨田巷内

“萧玉衍?”

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如刀削般精致雕刻的五官,斜飞的剑眉,潋滟深邃的蓝眸。

以及削薄紧抿的双唇,还有那浑身撒发着可以使人冻僵的气势。

楚牧葶顿住脚步,怔了下。

“跟我去救一个人。”冷峻的眸子看了眼她,语气不容半点拒绝。

若不是这县城里的大夫都看不好阳阳的话,就算萧玉衍知道“素手罗刹”在这里,他也不会亲自出面来找她。

这人脾气可比自己还要古怪多了,江湖人都说她是菩萨面孔,魔女心肠可一点也没夸张的。

“你知道,我救人的条件是什么吗?”她一张秀美绝色的小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萧玉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溢出邪肆的笑容,沉声道:“我当然知道。

大名鼎鼎的素手罗刹,要你救一个人,就得替你杀一个人!”

楚牧葶冷笑:“你既然知道,那应该先跟我谈好条件才是!”

“跟玉面飞狐谈条件,你以为你有几成胜算?”萧玉衍好看的眉头一拧,声音再次沉了沉。

她抬着眸,注视他:“呵……那要看你救的是什么人了,对你重要的话。就算是狐狸,也得乖乖听话呀!”

没想到,男人的面色还是很镇定,目光平静无波。

“你想不想要白袍军下一次作战时随行军医的身份了!”

萧玉衍淡淡撂下这一句,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等等……你说真的!”楚牧葶咬了咬唇,精致的玉容有着短瞬的松动。

“只有一次。”

他薄凉的声音传来。

萧玉衍没有回头,只是目微敛透着幽光。

“好!我答应你。”楚牧葶丝毫没有犹豫,就跟上他。

楚牧葶原是南昭国汉军旗中一位偏将的独生女儿,其父曾官至五品。

母亲是南昭国书香门第出来的嫡女,她自幼也是受万般宠爱的千金小姐。

直到有一日,一队官兵冲进府里,将她全家都抓捕殆尽。

父亲受死,母亲跟她被充作官奴。

发配的途中她的母亲,被一刚刚驻扎在那儿的军营里的一个狗官骑马看中,狗官亲手抓住楚夫人想要凌辱于她。

当时年仅八岁的楚牧葶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狠狠的咬了那官手腕一口。

却被他命人用绳索吊起,剥光了衣服挂在营帐里。

此仇不共戴天。

她时时刻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