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那句话,大梁渠沉默良久,眼角又是落泪。
它知道,我是不会杀它的。
我没有立刻去大梁渠那边,而是先确认了一下我的同伴有没有事儿,在确定他们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后,我也才放下心来。
此时我已经也是让阿锦回到了命理罗盘中休息,竹谣的话就去把我的同伴们分别救治了一下。
我这才缓缓走到大梁渠的身边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
大梁渠说:“你是天罚,我又怎会对你隐瞒?”
我毫不迟疑,它和天罚当年是如何被解除的封印,又是如何遇到的那个老道士,还有怎样遇到的我的父母。
我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的问题,梁渠也没有厌烦的意思,而是缓缓从泥洼里爬起来道:“我们接触封印,实属偶然,是当时一个所谓的人类的考古队发现了我们,无意中毁掉了封印的关键部分,然后我就苏醒了,所以我便带着石棺飞走了。”
“我和天罚冲破了封印,自然惊动了帝君,他就开始派人搜寻我们,恰好那个时候,我们碰到了那个老道士,他的实力极高,怕是不比帝君和人王差。”
“他帮我们隐藏这里,并设下极强的结界,还为天罚造体,他说,只要天罚进入这个身体了,四十年时间便可恢复原来的实力,就可以找帝君和人王报仇了。”
“我当时真的很想天罚去拥有那副身体,因为那千年的封印,让我心里很气闷,我恨不得马上就把帝君和人王碎尸万段。”
“可天罚却拒绝了,他说封印了他数千年,现在他出来了,想到第一件事儿不是报仇,而是如何把天道更好的维持下去,他说帝君篡权,可他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几大灵异分局把灵异分局治理的井井有条,比昆仑当权的时候强多了。ㄨ】”
“虽然其中还有很多的瑕疵,但并不是不可以弥补,所以天罚想要去帮帝君。”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了一句:“他那么轻易地就放下了仇恨吗?”
梁渠说:“谁说不是呢,天罚放下了仇恨,可我却没有,我想要报仇,我想要杀了帝君、人王、仙极老祖和神君,我甚至想要毁掉所谓的天道。”
“我那个时候刚从封印里出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那个老道士就蛊惑我,他说,让天罚暂时入魔,这样就可以报仇了,等报仇之后再把天罚的本心还回去,这样天罚还可以重掌天道,做回他高高在上的天道维持者。”
“我当时就动心了,我不但想要报仇,更想着天罚坐回自己原来位置,我不想他屈服帝君,所以我就和那个老道士合力摘取了天罚的本心。”
“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天罚本心他保管,天罚本源则是交给了我,让我可以用它来制约天罚心魔,因为心魔肯定报仇心切,不懂克制,需要我约束着它。”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这里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你的父母,你父母单独去见了那个老家伙,好像是打赌什么来着,那个老家伙竟然输了,把天罚本心输给你了父母。”
“你父母离开了那里,不过却也答应要对那里发生的一切保密。”
“在你父母走后,那个老家伙嚷嚷着要去找你父母讨要回天罚本心,然后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再多的就不知道了,那个老家伙是谁,长的什么样,我全然没有见过,因为他和我们见面的时候,脸上总是戴着一个惨白色的鬼脸面具。”
“我在这里待了将近二十年,我在等天罚的力量的恢复,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看着天罚的性情一天变的比一天陌生,我渐渐发生了动摇,可我并没有放弃报仇。”
“直到你们过来,在战斗中让我看清楚了,天罚魔心的真嘴脸,我才知道,原来的天罚已经被我给毁了,我心里很懊恼,很后悔……”
大梁渠没有继续说下去,后面的事情我们都亲身经历了,也不需要它再说了。
此时竹谣也是给我的同伴们救治完毕,现在跑过来给大梁渠治伤。
这件事儿说完了,我就问大梁渠:“还有件事儿,你好像对同类有着很深的敌意,这是为什么?”
大梁渠道:“因为我曾经收养了一个人类的孩子,被同类驱赶,它们甚至吃了我的孩子,我身为梁渠,可我心里却是深深恨着这个种族。”
“所以我见到大的梁渠就是杀,见到小的吃,从无例外,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世界上没有剩下梁渠的原因,在天罚维持天道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世界上的梁渠杀的不多了。”
这梁渠的报仇心里还真是强啊。
也难怪它会被那个老道士利用。
我深吸一口气对大梁渠说:“那些仇恨都多少年了,你还放不下吗?因为你,梁渠一族都要被灭族了,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