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芬芳被霏英李和夏英乔盯惯了,也不怕他们找麻烦,反正只要澄空没事,她就放心了。
路芬芳心里本来松快了些,但见宁梅样子怪怪的,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她追问得急了,宁梅便说密多院还有事,起身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路芬芳日日勤加练剑,不管外间的事。宁梅没有再来看过她,但周重璧仍每日用天墉铁牌传信给她,两人或讨论剑术,或讨论太素宫中的人事,倒也算一段平静安逸的时光。
转眼试剑会二选结束了,宁梅又来看路芬芳,这次除了给她送吃食解馋,还带来了二选的大新闻。一番激烈角逐后,最终进入试剑大会的十人,分别是钟峰的曹宁溪、刘翊昶、张宁济;鼓峰的伊宁贤、段翊铮、黄翊昭、董宁孝;密多院的潘澄惢;展皓峰的赵翊尧、荆翊彬。
路芬芳听到如此结果,不由呵呵一笑。宁梅问她为何笑,她说道:“夏英乔修为精深,督导弟子修炼最为严厉,钟峰有三名弟子入选自在意料之中;展皓峰管理的是太素宫杂务,不设长老,只有身为*师的王英乾教授弟子功法,能有两位弟子入选也算不错了。倒是一向低调的鼓峰爆了个大冷门,竟有四位弟子入选,可谓在这次二选中拔得头筹。相比之下,密多院就太难看了,竟只有一人晋级,霏英李现在一定气得吃不下睡不着了吧?你也是受不了她在密多院发飙,才跑到我这里来寻些清净。”
听路芬芳句句说在点上,宁梅无奈笑道:“师父一向看重输赢,她生气起来,我也不敢去劝的。”
路芬芳与宁梅促膝坐在海棠树下,花瓣白/白/粉/粉落了她们一身,越发衬得她们俩像暖阳下贪睡的猫。路芬芳拍拍宁梅腿笑道:“咱们两个同病相怜,你师父有火没处发泄,怕是要来拿我出气了。”
听路芬芳这样说,宁梅神色又焦急起来,似乎心里翻覆着什么事情,拿不准要不要和路芬芳说。路芬芳说道:“宁梅,我看你这两次来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你只管说吧,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宁梅叹了口气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我偷听到师父和魏长老说话,他们说你那一招本可以取沈师哥性命的,幸好青麟宝剑护主,为沈师哥挡去了大部分伤害。沈师哥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三始峰剑炉那边说,青麟剑断为两截,再也修不好了。”
“啊?连三始峰都修不好?”路芬芳虽不知青麟剑的来历,却也听出事关重大。宁梅艰难得解释道:“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沈师哥出身修仙大家,亲族在齐云山颇有势力。那把青麟剑在他族中已经传了三代,他一直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立志今生只修这一把剑。现在青麟断了,他心里万分得难过,已经好几天没和我们说话了。”
听到这般缘故,路芬芳的心塞得一点缝儿都没有了。她急问道:“真的修不好么?我听说天墉城的剑炉是五大门派中最好的,请他们来修也不行吗?”
“唉,断弦难再弹,断剑难再续。这剑都是暗示主人命运的,续得再好,舞起来也不如从前那样得心应手了。”宁梅黯然道。
路芬芳万万没想到,她捅的娄子竟然比预计中还要大。沈澄空那么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竟也会为了一把剑落寞到如此……唉,话也不能这么说,若现在有人要破坏路芬芳的珠丘丹炉,她也定恨得发疯,非让那人付出血的代价不可!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再忏悔痛惜也是没用的。路芬芳倒不相信青麟剑真的救不回来,如果澄空愿意,她真的想背着青麟剑上昆仑山,去七妖界,去一切有可能的地方弥补自己的过错。却不知当下情势,还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芳芳你别担心,其实沈师哥心地很善良的,他现在一时想不开,过段时间就会原谅你的。”宁梅握着路芬芳的手道,“倒是他的家人……唉,他父母现在蓬莱闭关,应该还不知道这事。他族里的长辈都古板得很,而且和我师父关系颇好。这个事情就……说不好了。”
呵呵,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路芬芳怒道:“那就让霏英李狠狠得惩罚我,最好罚我去寻续剑之法,寻不到就不许回齐云山!他们想把我留在这,我还不想留呢!”
路芬芳还想发泄几句,伯服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她立刻会意,话锋一转,又和色对宁梅道:“反正我知道是自己的过错,我会尽全力去弥补。”
两人又闲话几句,宁梅也不能在雾滔崖待太久,便回密多院去了。这日傍晚,果然有两个筑基期的弟子上崖来,带路芬芳去密多院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