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嵘一愣,路芬芳又说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挖个坑把他埋了!”
路芬芳又粗着嗓子说道:“师妹,咱们这样杀了他,未免有些太草菅人命了……”
“哼,下手那会儿我可没见你心慈手软啊。是你自己说的,咱们的秘密被念剑流知道了,必得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先下手为强。现在人都杀了,你以为说了这话,良心就能安了么?”
路芬芳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将那日在饮月园听到纪楚羽和余楚嵘的对话声情并茂得复述了出来。余楚嵘满心以为那日没有第三人在场,路芬芳能知道得这么细,那定是纪楚羽已经招了!
“余仙长不是说谋害薄楚言之事是一派胡言么,怎地现在不说话了?”路芬芳嘴角微微上翘,这笑容却叫余楚嵘比见了鬼还害怕。
“纪楚羽先杀薄楚言,再杀袁君荇,残害同门,罪不容诛。”路芬芳说道,“她自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卑鄙小人。余仙长虽然是她的同谋——刚才话中,却颇对薄楚言有痛惜怜悯之心。你想必定是被她所胁迫吧?”
余楚嵘已经慌得六神无主,这句话无疑是他的救命稻草。仔细想来,杀薄楚言确是他先提议,但动手完全是受纪楚羽摆布,他何罪之有!想到这里,余楚嵘结结巴巴说道:“薄楚言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我只想给他个教训,不是真的想杀他!都是她,是纪楚羽,迫、迫我下手——”
“薄楚言知道你们什么计划?”
“这——”
“你若不想说尽管在这里耗着。现在的紫翠山除了李靖,还有哪个天墉城的人能随随便便进来?即便李靖能来,也绝不是救你,而是杀你!”
“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杀我!”
“你若不信,只管打开李靖给你的荷包,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个荷包就在余楚嵘腰带里,他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更不敢看那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师父要他在单独与纪楚羽相见时打开?师父说纪楚羽“保不住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余楚嵘正恍恍惚惚头晕目眩间,路芬芳忽然夺步上前,一招出幽入冥诀抢了他腰间的荷包撕开。
什么都没有发生。李靖的荷包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余楚嵘被阵法所困,腿不能动,但手臂还能活动,便扯了那荷包来看,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是空的。
正在这时,路芬芳脸上却浮起铁青的惊恐之色,她忽然解开阵法,背了床上的纪楚羽便喊余楚嵘快跑。余楚嵘回身看时,却见屋子里仿佛飞着一群细小如灰尘的小黑虫,密密麻麻群集盘旋,似乎正向他们袭来……
是“符虫”!是刚才从荷包里飞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