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握住她手腕的大手紧了紧,然后缓缓放开,他避而不答,“希儿,你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
言洛希看着他的手自她手腕上拿开,忽然觉得刚才还像被烙铁包裹着手腕凉得惊心,她轻扯了扯唇角,他果然瞒着她许多事。
她转过身去,大步离开。
厉夜祈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内,他收回目光,瞥见那一壶温好的酒,他心烦意乱的拿起来,也不用酒杯,对着壶口就灌了起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他想护的,也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翌日,言洛希醒来时,才发现床的另一边整整齐齐,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拥着被子坐起来,偏头看着那一侧整齐的床铺,她顿时悲从中来。
她不关心总统谁来坐,如果厉夜祈想让厉首长来坐,只要她帮得上忙,只要她有,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支持他。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就算她已经知道个中缘由,他仍不解释。
虽然总统先生做父亲做男人都差了点,但是于华国子民来说,他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领导人,顺应民意的话,他的政绩也无从指摘。
然而政权更替,对国民的影响到底是深远的,也许下一届的领导人会比总统先生更优秀,但若用卑劣的手段迫使他名誉受损而下台,那么国民该多么心凉?
言洛希胡思乱想了一阵,又觉得自己操心这些没有道理,她只是一个小人物,若不是她母亲和现任总统有过一段私情,若不是她刚好就爱上了厉夜祈,或许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小公民,何必去管这些事情?
可她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她苦笑着下床,她知道,她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了,至少这几股势力都对她虎视耽耽,除非她死,否则她别想置身事外。
言洛希洗漱完下楼,佟姨刚备好早饭,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端了一盅刚炖好的极品血燕过来,“太太,先生早上交代我给你炖了一盅血燕,你吃了再吃早饭。”
言洛希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听话的喝了血燕,她没有看到厉夜祈,院子里他的车也不见了,她神色黯然。
佟姨见状,道:“先生送小零去学校了,走得有点早,他让我告诉你,今天的家长会他去,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言洛希点了点头,将空碗递回给佟姨,“佟姨,我去上班了,晚上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
佟姨看着她走进玄关穿鞋,她快步跟过去,“太太,夫妻之间有什么是不能摊开说的,你俩闹别扭,小零看见也会担心。”
言洛希穿鞋的动作一顿,然后轻声说:“我们不是夫妻,顶多算是在交往。”
她这是大实话,他们有夫妻之实,还有一个孩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