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体育老师的吹哨声，体育课要集合下课了，他却一动不动，有同学嘻嘻哈哈经过，撞了他一下，他也没什么感觉。

然后不远处传来几个同学喊他的名字，他这才收回满腔的失落与自嘲，转身飞快的朝集合的地方跑去。

体育课是最后一节课，下课后，言零抱着衣服去了学校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校服出来，回教室将脏衣服塞进书包，又拿了作业塞进去，背着比他还沉的书包往校门口走去。

今天是周五，墨叔叔不会来接他，会换成顾叔叔。

他走出校门，背后一轻，他回头就看见玉树临风的顾叔叔站在他旁边，一手捞着他的书包从他身上摘下来，他掂了掂重量，“好沉，现在的小学生书包这么沉吗？”

言零神情焉焉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去抢回自己的书包，朝停在路边那辆特彪悍霸道的路虎走去，顾昀跟在他身后，拿钥匙开了锁。

“你大伯晚上有聚会不回来吃饭，我们今晚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言零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椅上，自觉的系上安全带，他说：“随便。”

顾昀将书包放在副驾上，他抬头看着后视镜，小孩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活力，他说：“小孩子家家不能这么随便，要有主见，要不以后女孩子不喜欢。”

“那我也不喜欢她们。”

顾昀“啧啧”两声，心说这孩子这么嚣张的态度，以后怕是要注孤生的，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系上安全带，将车开出去。

顾昀带言零去了一个商场，商场五楼全是吃的，吃完晚饭，时间还早，他也不愁言零有作业要写什么的，将小孩提溜到六楼的游戏区。

这里是一个电动游戏城，他拿了一百块换了游戏币，游戏币用一个篮子装着，看起来特有钱的感觉，他把篮子塞给言零，“来，拿着去玩，玩高兴了我们就回家。”

言零无奈地看着他，到底谁和他说他不高兴了？

一开始言零对什么游戏都不感兴趣，两人在游戏城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有玩出去一枚游戏币，后来顾昀就带着他玩，玩投篮玩抓娃娃机，最后还去飙赛车。

顾昀玩得不亦乐乎，言零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两人就在模拟赛车里那玩飙车，看着屏幕上车撞着墙壁发出火花，言零的心情好转。

直到花完了游戏币，两人玩得满身大汗的走出电动游戏城，顾昀伸手搭在小孩的肩膀上，诧异的发现他最近好像又长了个。

“现在开心了吗？”顾昀垂眸看他。

自打言洛希和厉夜祈双双消失后，这孩子就端着大人的成熟稳重，看得他牙根疼，明明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却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哭闹要父母，反而冷静的可怕。

要不是那晚小谦没回来，他怕他睡觉打被子，进去给他盖被子，还不知道这小家伙半夜躲在被子里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