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说得不假,除非梁健辞职不做了。但不做这个做什么?凡是工作,总有忙的时候。这个话题沉重,梁健赶忙扯开了话题,问:“爸,你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睡?”
梁父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烧得慌,老是睡不着。你妈嫌我老是翻身吵到她,我就出来看看电视,等困了再进去睡。”
梁健心里装着汤姆的事情,也就没多想,嘱咐了一句早点睡,就去看霓裳了。
霓裳已经睡着了。她最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晚归这件事了,不再惊醒后看不到他苦恼着要找他。这样的成长,是一种让他内疚的懂事。
洗漱完,正要休息。明德的电话过来了。
梁健走到书房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明德的声音充满了忧愁:“梁书记,那位吵着要见您。”
“见我?”梁健心思一转立即就想明白了,看来无论哪个国家,人心都是一样的。梁健道:“要是他再说要见我,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
明德立即明白了梁健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那我怎么跟他说?”
“这个还需要我来教你吗?”梁健反问。
明德悻悻住嘴。
挂断电话,梁健坐着想了会。汤姆肯定不能一直关着,那个被他捅伤的小伙子那里,肯定是要梁健这边帮他去处理的。这个屁股,梁健不想擦也得擦。
梁健不由想到了之前在酒吧门口于姐暗自嘀咕的那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形容汤姆倒是挺贴切的。
还好,于姐这个女人和汤姆不太一样。不过,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今天晚上争取来的那点优势很可能就没了。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想到这里,梁健犹豫了一下,给朱琪打了个电话。
“于姐的情绪怎么样?”梁健问。
朱琪回答:“还好。她已经休息了。”
“今天辛苦你了。”梁健道。
朱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健跟着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就道:“明天一早你去下医院,汤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出面不合适,只能辛苦你了。”
朱琪沉默了几秒,问:“那您的意思是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梁健想了一下,道:“现在是有人受伤了,那我们肯定要照顾下受伤的人的情绪。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猥亵女人的行为就是正确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朱琪回答。
梁健又叮嘱:“别透露你的身份,最好找个律师一起过去。”
“好的。”朱琪答:“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嗯。那你早点休息。”梁健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梁健正在吃早饭,手机上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梁健愣了下,接起来,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由诧异:“于姐?”
“是我。我是想来问一下,昨天那个被汤姆捅伤的人怎么样了?”于姐先问对方的情况这一行径倒是让梁健心里对她多了些好感。
梁健回答:“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失血有点多。”梁健故意含糊了一点,听上去,似乎情况挺严重。
于姐沉默了一会,道:“要是对方要求经济补偿的话,只要合理,我这边都没问题。”
“经济补偿这一点,现在对方还没提出。”梁健道。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后,于姐又问:“那汤姆这边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这个……”梁健故意露出了些许为难的意思,话还未接下去,于姐就抢先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让你为难的意思。只不过,我刚才给总部打过电话,如果汤姆需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的话,我需要跟总部汇报一声。”
这话,听着似乎真的简单。但梁健也不是毛头小子,沉吟了一下,就道:“不瞒你说,对方家属情绪很激动,一定要追究汤姆的刑事责任,要求上诉。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尽最大努力去解决这件事。毕竟我们也是一个法治国家,我们要是这个时候,就把汤姆放了,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只能先委屈汤姆先生几天了。这一点,于姐能理解我吧?”
“能理解!你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于姐道。
梁健又客套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去上班的时候,梁健给明德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汤姆的情况。明德说,汤姆昨天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嚣张,嚷嚷着自己是市政府的贵宾,要让河渚派出所的同志把他赶紧放了,后来见没人理他,可能自己也觉得无趣了,就安静了下来。
梁健道:“总之先让他在里面待两天磨磨性子。另外,让河渚的同志管好嘴巴。无论他说什么,你们就当没听到就行了。”
“是,我知道了。”明德立即认真严肃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