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道:“不好意思啊,晚饭得改天了。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走不开。”
李端忙说:“没关系,您先忙您的就行,晚饭随时都可以的。”
“实在不好意思。”梁建又道:“那我们改天。”
“好的。”李端道。
放下电话,正好咖啡也上来了。梁建喝了口咖啡,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脑子里想着,沈伟光,戚明还有其他副省长等这些人的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给戚明,还有杜明亮吴越他们报个信,跟他们说一声沈伟光在这。可要是说了,他们必定会来见沈伟光。沈伟光一见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必定是梁建这边。
还是那句话,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梁建要是这么做了,估计就会得罪沈伟光。得罪一个省委书记,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所以,梁建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给从脑海里划去了。
沈伟光秘书的电话是五点半左右的时候打来的。梁建接到电话后,在咖啡馆又坐了十分钟后才离开。
他到酒店楼下,等了大约五分钟,沈伟光和他的秘书也下来了。
沈伟光看到他,笑着问:“怎么这么快?”
梁建说:“我正好在这附近办点事,所以过来得比较快。”
晚饭就安排在这酒店,一个小包厢内,就坐了他和沈伟光,还有沈伟光的秘书。
菜上得差不多后,沈伟光问梁建:“来点酒要不?”
这样的场合,喝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而且,陪领导喝酒,要想点到即止是很难的。这就好比古时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这事没那么夸张,但领导要你醉,你也是不得不醉啊!可是,今天在这沈伟光面前,梁建还真是不能醉。
但梁建觉着沈伟光,他似乎有些像喝酒的意思。他暗自琢磨了一下,便道:“我平时不太喝,如果您要是有这个兴致,那我就陪您喝几杯。”
沈伟光看了看他,道:“既然你不太喝酒,那就不喝了。那先吃饭,吃好饭,我们喝点茶,我听人说,你喜欢喝茶。正好,我这里有点好茶叶,待会你尝尝。”
这种待遇,让梁建有些不安。他忙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沈书记。”
“这么客气干嘛。行,那就开吃吧。”沈伟光道。
吃饭的时候,沈伟光跟梁建天南地北的聊,聊各地的风俗习惯,聊各个地方的新闻,还聊江中有哪些没事。可是,沈伟光就是一句不提这江中的工作。
这似乎正常,却又不正常。
梁建不信,这一顿饭,沈伟光就是为了来他跟侃大山的。像沈伟光这样的人,做事一般都会有一定的目的,因为他们的时间很宝贵。没有意义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浪费时间。如此宝贵的时间,又岂能浪费。
半个多小时后,一顿饭吃完。沈伟光真的是一字未提这江中的工作。撤下碗碟后,沈伟光就对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秘书吩咐道:“小卢,你把那个我们带来的茶叶泡一壶来。”
秘书小卢,卢广,立即起身去泡茶去了。
沈伟光靠在椅子里,右手在胃部轻轻地揉着。揉了两三圈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道:“对了,你既然到江中来了,那你妻子他们不一起过来吗?”
沈伟光忽然问及家人,梁建心中诧异,看了他一眼,答:“他们等孩子放暑假了再过来。”
“孩子读几年级了?”沈伟光又问。
梁建如实回答后,沈伟光忽然说道:“说起来你老丈人项老还是我的老师。曾经有幸听过他的几堂课,他当时说的一些话,时至今日在我心中依然是犹如暮鼓晨钟,日日提醒着我啊!只可惜后来一直都没寻到机会去拜见他一下,这一次到江中,正巧碰到你,回头你可得帮我引荐一下。”
梁建忙说道:“没问题。您什么时候想去了,通知我便是。项老要是知道您要去看他,肯定也是高兴的。”
沈伟光微微地笑,不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正巧小卢左手拎着一个精致地小铁壶,右手托了一个木托盘,木托盘上放着两个杯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等小卢放好杯子,又给两人满上茶后,沈伟光对小卢说道:“怎么不给自己拿个杯子?”
小卢说道:“刚才家里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想着出去回个电话。”
“行,那你去吧。”沈伟光道。
小卢转身就出去了。沈伟光看向梁建,道:“尝尝我这茶味道如何?”
这茶不用喝,便知是好茶。因为刚才小卢冲茶时,随着茶水入杯,那升腾起来的蒸汽飘散开来时,都是清香。
能有如此清香的,一般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梁建抿了一口,口感醇厚,兰香浓郁,确实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