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是没有多看三人一眼,便转身离去。
苏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而后凝起隽眉看向容璟,“这个君上的脾气好生古怪,不过就是问一问那些剑的事情,他何故给人脸色看?”
夜明澜呵呵一笑,“君韶的脾气向来如此,一直都是清清淡淡、不骄不躁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本王还没有看到他暴跳如雷或者欣喜若狂的样子,他这个人……啧啧,怎么说呢,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大喜大忧的,倒是让人觉得他其实对很多事情都满不在乎,这世上不知可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能引起他的兴趣的。”
“如此冷冰冰的,没有感情,莫非是与当年的君瓴宫变有关?”苏语说着,看了身边的容璟一眼,有些不安,“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很是诡异,我总觉得他心里一定藏了什么事。”
容璟了然,“你是说……”
苏语可以压低声音:“听闻当年他最喜欢的那个姑娘已经身怀六甲,两人成婚在即,却不知为何,那个姑娘突然莫名被杀,一尸两命,自那以后,君韶就变了。”
这件事当时在君瓴人尽皆知,已然不是什么秘密,容璟和夜明澜自然也都知道。
见她神色如此惶然担忧,容璟不由将她揽入怀中,轻叹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腹中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不管要我付出代价,我都会抱住你们。”
夜明澜站在一旁,有些不尴不尬,神色之中有一丝对苏语的愧然。
“语儿……”他走上前,想要与苏语说什么,然苏语一碰触到他的目光,便下意识地向容璟身后躲了躲,夜明澜只能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放心吧,只要你们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像你们保证,一定会保你们安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一冷,挑眉浅笑道:“前提是,你们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不要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说着,他深有其意地看了容璟一眼,“本王的伤已经痊愈了,如今三军也已经会合,过两日,本王把周边的一些琐事处理妥当,我们便好好商议一番攻城之事,届时,还望璟公子能给本王一个好的法子,本王可不想再输给夜青玄了。”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苏语紧紧握着容璟的手,看着他渐渐走远了,轻声道:“怎么办?”
容璟冲她温润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如君上所言,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下一次,我们得来真的了。”
苏语还有些不明其意,然看着容璟那柔和的笑容,听着他平稳轻快的嗓音,心里便放了心,点了点头,“好。”
不知何时,天色已经黯淡下去,回身一看,已经掌灯。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苏语没有出声,只是任由他牵着,两人不紧不慢、说说笑笑地朝着营帐走去。
入夜,风渐凉。
北方入夜之后,夜风尤盛。
楼夙都城凤夙城,两道黑影趁夜而行,悄悄上了上山,翻进了孟严寺,四下里观察了一番,见无人巡逻,便绕过前堂,到了后面的禅院。
“你确定他就在这里?”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身边那人。
那人连连点头,“没错,属下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巩家之事了结之后,他便遁入孟严寺,当时楼陌卿曾经前来阻止,却是晚了一步,他已经剃度出家。”
“哼!谁说巩家的事情已了?他还活着,他这个害得巩家至此的人还活着,此事就不会了,若想了,也得用他的命来结束!”说到这里,那人的眼神顿然一冷,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只见他缓缓走到其中一间禅房前站定,冷笑了两声,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刺了过去。
“巩思乾,拿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