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鬼阎罗的见面礼(1 / 1)

在翠娘的眼中,自然是自己的安危要紧,虽然行动失败,可她能为自己将生死置之渡外的这份心意却是让凤宁感动,或许于他人,凤宁会觉得多事,但翠娘的理所应当,却是她不能忽略的一种情感,“起来罢,你落在教主手中还能活着见到我,已属万幸,凤宁倒是要多谢教主手下留情才是。”

主子语携揶揄,但久随相伴,她轻易便能听出她话中的冷漠,然现在的形势已不在是她能掌控的,身侧的地魔教教主,伫立的位置虽偏,但正是这个角度,自己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在他那双苍老却精明的眼中,他只须微一抬手,便会让自己瞬间毙命,死无葬生之地。

他微微的笑着,徒然盈满和蔼之色的表情中,却透露着无尽的阴狠与毒辣,凤宁不是看不出来,鬼阎罗正用翠娘的性命无声的威胁着她,只要她有所动作,或许逆了他的意念,翠娘的生死就在他挥袖之间。

“擎魂筝乃是龙工圣人之物,江湖传言龙工圣人既死,那擎魂筝自然是归能者所有,凤宁不才,在教主出现之前得到了擎魂筝,那擎魂筝自然是凤宁之物,教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不怕凤宁将擎魂筝毁了,彼此皆落不下任何好处么?”她的分寸正逐渐的溃散,翠娘的性命此时固然要紧,然羽微山府之事不到万不得已,确是不能透露半分。

鬼阎罗掐制着翠娘的命脉,自然不能轻易移动,觑视着眼前风华清冷的女子摇身携步,似乎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大意不得,尽管他中了地魔教的消绝散,此时功力全无,“本尊不怪你自以为是,若是说出本尊的另一重身份,你就该知道那擎魂筝真正的主人而是本尊,并非你纳兰凤宁。”

“哦——。”心下虽明了,但还是作势起了几分兴趣,丽颜上浮上淡淡的笑意,然而心中却在忖虑着如无全身而退,翠娘不伤分毫,“不知教主的另一重身份是什么?”

鬼阎罗闻言,携满阴笑的脸上,仿佛彰显着擎魂筝的所有权,“龙工圣人乃是本尊的家师,既是家师之物,他过逝之后擎魂筝自然该归本座所有,不知这个解释纳兰小姐可赞同。”

“擎魂筝乃是天下奇宝,更有一曲御敌数万之能,是人人都想归为己有之物,尽管教主所言在情在理,可若是凤宁偏不识趣又当如何?”

轻慢的语声,携带慵懒的动作,一举一动,皆流露出自然而然的优雅,就若此时她道出不中听的话,都会让人产生如镜花水月一般朦胧的错觉,凰灏君相视一眼便认她为宝,到是有眼力,“宇硕与苍泽的战役,苍泽注定会完胜,且本尊也不屑惧怕禁忌城城主一个晚辈后生,城主至今未过露面,怕是你与他之间的情谊也不过是雾水而已。”步子移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抬手遏制住翠娘的喉间,“而且,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他的模样恐怖阴森极了,随着他唇角得意的弧度加大,甚至能看到因着那红眉与红须而染蕴的红光,丝丝绪绪,皆让人动荡心魄,负在身后的手心,正涌现着薄薄的凉意,莫说翠娘不是他的对手,就若没有失去内力的自己也不敢冒然与他交手,“你若杀了她,就永远也别想得知擎魂筝的下落。”

翠娘闻言,心中不由一滞,主子在为她威胁着鬼阎罗,既是不敢轻易动作,可是在寻找机会?那么自己能做的,只能是为主子拖延时间,让主子寻求最恰当的时机,心中慢慢的合计着……。

“看来宇硕冷情的帝后娘娘实乃谣传,既是能为一下人威胁本尊,怪不得三番五次饶过媚娘的性命,不过本尊手下的,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只要你活着,何愁找不到机会让你就犯呢。”

凤宁好像闻到血腥的味道,仿佛看到下一瞬间翠娘身首异处的情形,澈冷的瞳眸渐渐让那阴狠残忍的笑意染红,感觉到他遏制着翠娘的手正一点一点的添加着力道,不愧是传说中的鬼阎罗,让她见识了不同于紫御麒的另一类残忍。

翠娘清晰的感受着咽喉渐添的压迫之感,呼吸早已开始变得不再顺畅,最贴身的暗器正渐渐的从袖底滑至手中,坚持着难以忍耐的姿势,眸角的余光扫过,好像看到鬼阎罗正享受着欲捏碎自己咽喉的骇人笑容。

主子的神色亦变得森冷无比,玉眸中腾起的杀意让她觉得到了时机,徒然暗器握于掌心,在鬼阎罗觉察之际,同时掷出。

‘嗖——,嗖——’两声,趁鬼阎罗闪躲之时,翠娘从他的遏制下脱了出来,迅速闪身到凤宁一侧,鬼阎罗微斜身,阖眸的刹那,甩手一掌打了过来,翠娘还来不及站稳,眼见着掌风临近之际,凤宁一把将她推开,‘啊——’,翠娘应声倒地,唇角流下稠粘的血液,腥锈之气立时四溢开来,虽伤得不轻,却是躲过了那致命的一袭。

鬼阎罗目露死亡的凶光,写满怒意的眼眸透着吃人的欲望,敢偷袭到他身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饶她不得,掌心聚气,一股强热恐惧的气流正欲挥袖而出,殿外突然传来了两声尖叫,却让他神色一凝的斜眸,“啊——。”

刀剑激烈碰撞的打斗声传入殿中,鬼阎罗的面容霎时更加变得诡异,他料到她会来寻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看来那个男人还真是让她上心了,残忍的目光阴狠的瞪了翠娘一眼,随即敛下些饱满的杀意,挥袍朝殿外走去。

翠娘捂着喘息凌乱的心口,神色疑虑的看了过去,凤宁弯腰扶起她,不知要怎样表达她此时繁复的心境,“擎魂筝我是如何也不能交给鬼阎罗的,却也不想失了你的性命。”

幽幽的语气是翠娘从未听闻过的,这样的主子她更不从见过,然而她眼中流露的些许彷徨与无助则更让她愕然,那个骄傲令人捉摸不透的主子,怎会犯下让人一眼看穿心思的错误,“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