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九听到他的话，张了张口，看着墨北霆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只觉得心底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

“可是什么？”墨北霆强硬的把卡牌塞到了她的手里，凶巴巴的开口，“妈还在下边等着我们呢。”

“等我们？”裴初九楞了一下，“可是下边不是没人吗？”

“谁跟你说没人的。”墨北霆看着裴初九这傻乎乎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民政局的人都在下边等着呢。”

在看到那个绿色的离婚证本本的时候，墨北霆一下就要疯了。

他在看到这个离婚证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他心里，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裴初九这个女人离婚。

尽管这个女人讨厌了一点，甚至是倔了一点，但是在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刹那，他就确认了一件事——他放不下这个女人。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裴初九苦涩的笑了声，“可是我不想拖累你，你是一个好人，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值得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北霆的话就强硬的插了进来。

“我不在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要知道成为墨夫人也是有危险性的事，所以……”

“可是我……”

“你喜欢景南城吗？”

“啊？”

裴初九一下没反应过来。

怎么话题又一下跳到了景南城身上了。

墨北霆看着她，认真道，“你喜欢景南城吗？”

裴初九摇头，“不喜欢。”

“那你喜欢司正霆吗？”

“不喜欢。”

裴初九连犹豫都没犹豫。

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出答案。

“那你喜欢我吗？”

他抬起头，眼神死死的盯着裴初九，等着她的答案。

裴初九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了两下，想说不喜欢，可是她却发现，那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吗？

她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回答。

墨北霆却忽然插了一句，“不过随便你回答什么，反正这辈子你除了我别想有别的男人了，一辈子这么长，总有一天你会习惯。”

“习惯什么？”裴初九好奇的问。

墨北霆笑了，“习惯我跟你在一起。”

裴初九听到墨北霆这占有欲极强的话，哭笑不得。

墨北霆就是这么强势。

强势到她已经习惯了。

而她也知道墨北霆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反正我是把你当老婆的，不管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老公，那我反正有得是时间来跟你耗着，大不了就耗到死。

裴初九的眼神里有些挣扎。

她有些不能拒绝这样的话。

她在黑暗中行走习惯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要当她的铠甲，要成为她坚强的后盾，这样温暖的话，就像是那地狱里绽放的曼陀罗，艳丽而有着剧毒。

明明知道有着剧毒，甚至可能会粉身碎骨，但是她却依旧无法拒绝那样的温暖和美丽。

可是…要真的接受一个人，要相处一段长长久久的关系，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只觉得心理空荡荡的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