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往下一看,标题内容基本上没多大差别,围绕着她和甘南衣衫不整从天而降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听说乔晚和裴春争之间有段旧情,穆师妹回来之后,乔晚这难道是另寻新欢了?虽然大家都是修士,不太计较那些俗世礼法了,但这未免也太生猛了。
风评被害。
陆辟寒:“看完了?”
“看……看完了。”
陆辟寒像她爹一样,冷声问,“你就没什么想法?”
乔晚脱口而出:“没想到我在山门内竟然是顶流待遇。”
她魔法少女要是现在出道说不定还来得及。
陆辟寒眼神一瞥,定定地落在了她眼角那块龙鳞上,沉声问,“婚契。”
“大师兄。”乔晚挣扎了一下,“我能解释,你先听我解释。”
陆辟寒松开了她。
在男人森然的目光之下,乔晚没敢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
“你也给我认了个爷爷?”陆辟寒淡淡地问。
陆辟寒的眼,就像是鬼眼一样,沉沉地看着她。
乔晚愁眉苦脸,“算不上,我和他是以兄妹之礼结拜的。”
爷孙实际上就是她口花花一下。
陆辟寒没搭理她,摸出玉球,往半空一抛。
马怀真辈分虽比他大上不少,但两人之间一直以来倒是以平辈相交。
这次陆辟寒也格外不客气,上来就问他怎么回事。
人被他叫走去推轮椅,回来又是结了婚契,又是认了爷爷。
一听陆辟寒的话,玉球里的男人笑得直抖,半面被妖兽咬烂的脸,显得更加扭曲。
“那不错啊,”马怀真喘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正色道,“给自己认了个爷爷。”
“虽然没嫁成。”马怀真摸着下巴,牵着唇角笑,“爷爷也不错,那按辈分,我是不是也能分到点儿灵石?”
陆辟寒眼皮一跳,将玉球收回了袖子里,伸出手,扶着她脑袋,在她眼角使劲儿一搓,皱眉。
“这个婚契,要去阳虚山找几味草药才能抹去。”乔晚垂头。
“那你就打算顶着这个?”
陆辟寒喘了口气,眼神锐利如刀。
乔晚摸了摸眼角的龙鳞,“好像眼下也没有……”
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陆辟寒站了起来。
“大师兄?!”
乔晚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你这就要走了?”
乔晚迟疑地问,“去……去哪儿?”
男人怪眼一翻,“弑龙。”
只要其中一方身死道消,这龙鳞之契自然也就解了。
虽然知道大师兄八成也只是打打嘴炮,但对陆辟寒这心狠手黑堪比黑.社.会的凶残属性有所了解,乔晚也不敢掉以轻心,眼角抽搐,忙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袖。
“这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陆辟寒冷眼看着她。
乔晚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严肃了神情,一本正经地保证,“真的。”
“大师兄你给我的《停云曲谱》我会好好练,那些道书和儒书我也会好好看,还有大师兄你传授的太虚剑法,我已经练到第三式了,剩下的会尽快练完。”
在乔晚像小学生一样,勤勤恳恳地保证自己一定会多写几本练习题,多练几段钢琴之下,陆辟寒才没继续和她计较,她和甘南的事,已经闹得昆山派人尽皆知,再去追究实则也没多大意义。
陆辟寒离开之后,乔晚对着镜子戳了戳眼角的龙鳞。
这龙鳞,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顶着了。
乔晚倒不觉得龙鳞有什么。
其实……还挺好看的。
要是搭配上她那个水蓝色蝴蝶结肯定更好看,就像前世美妆博主画的人鱼妆一样。
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会儿,想到马怀真给她的道书,乔晚又摸出来看了一眼。
她昨天对着道书研究了大半夜,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一开始,是怀疑这本道书中下了什么禁制,但翻来覆去都没找到封印,后来又怀疑是用什么特殊材质的东西制作的,但摸上去却又不像。
这感觉太难受了。
就像是驴眼前掉了个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
乔晚忍不住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也不能急于一时。
如果有机会,不如去问问梦中的佛者。
将道书往储物袋中一塞,乔晚站起身,走出洞府外看了一眼。
一走出洞府外,入目,远处天际朝阳破开云雾,射出一线的金光。
乔晚记得今天长虹崖下会有讲课。
昆山派内门弟子,每隔五日都会聚在一起上一次小课,课程内容按照修为的高低来划分,大概也就是小班、中班和大班的区别,小课一般都由修为更高的师兄、师姐来教授。
乔晚这个级别的,刚过筑基,是在长虹崖下,由翁回师兄来授课。
这就好比在家有博士后亲自授课,自己还跑到初中,和初中生排排坐是一个概念的。十二峰峰主的弟子中,只有她辣鸡得清新脱俗不做作,成了长虹崖下最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乔晚早就习惯了,资质差没办法。
其他人也早就习惯了。
玉清真人周衍当初把她带上山看得可不是她的资质,看得是她的脸。
正准备出门前,忽然腰间的传讯玉简又响了。
乔晚展开玉简。
是师父他老人家叫她上玉清峰。
乔晚心中咯噔了一声。
难道是为了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