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蓝再道,“那些街痞、无赖是最难对付的,丽蓝没有高大人相助,在交河县城一天也呆不下去。丽蓝对高大人的感激之情绝无半分虚假,高大人要取丽蓝蓬蒿之身,丽蓝哪敢有半点拒绝呢!”
谢广咬着后槽牙,壮起胆子嘀咕道,“趁人之危!”
丽蓝的身后,高峻听了他这句声音不高的话也没发作,反而咬着嘴唇,脸上还露出了笑意。
丽蓝恢复了一位泼辣老板娘的神色,笑道,“大哥莫要这么说,总归还是丽蓝愿意的,不然谁也是空想。今天都说出来也是迫不得已,那他回家后如何下跪,就与丽蓝无关了。”
她在座上扭身,像是大为吃惊,“你真不禁人说,才说到你你就到了身后,连点脚步声也听不见。”
高峻眨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道,“我在牧场里看护牧队训练,感觉着耳朵一阵一阵起热风,像是温汤池子里的热气熏的,料想有人揭我的老底,这就来看看,果然没有让我猜错!”
高峪、谢广、谢大连忙站起让座,张罗着添置碗筷、酒杯。
丽蓝也站起来,谢广见她就像一条修长的白鱼,款款向高大人游去。高峻也不客气,当了众人的面,一把揽了丽蓝的腰说道:
“原来我还怕这怕那、瞒着掖着,这下倒省心了。纱帽坪老伯说我有七位半夫人原来也有差错,这不就是个九九归一么!”
丽蓝道,“那就有些让你为难了,此时才下决心承认,那你说……我是排在柳夫人之前,还是排在我妹妹丽容之后?”
高峻大大方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道,“你还是不要想美事了,不要说柳玉如,今天在座的三个里,你都排不到前边。”谢金莲和丽容当然早不过丽蓝,不用说那个人就是李婉清了。
丽容很高兴,因为谢大的玩笑逼着丽蓝说出了实情,往后的事情再难办也不是自己和姐姐的事,而是高峻如何向柳玉如、樊莺、崔嫣这些人解释的事了。
但她感觉这么一来自己无形中就有了个信得过的支傍、心理上再也不那么孤单,而对姐姐丽蓝也算有了些公平。
她甚至还有时间把自己、丽蓝,与柳姐姐、崔嫣作了一下短暂的比较。仿佛还有那么点小小的优势——按着丽蓝所说的时间,柳玉如认识峻的时间竟然都排在丽蓝的后边。
听了高峻的话,丽容便去看李婉清。
大嫂和二嫂尤其注意妹子谢金莲的情绪,心说以后妹子在高都督家中又弱了些了。但她们发现谢金莲并无半点不高兴,反而拉了李婉清端着酒杯彼此又喝了一杯。
谢金莲道,“我一直听你们说亲上加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这可不就是么?”
李婉清倒不说什么,此时一边喝着酒,心里却想着晚上到家后,不知看到什么鸡飞狗跳的乱象。
柳姐姐的脾气她是领教过的,不由得替高峻担心,别看他现在腰板拔着,但出了酒店,兴许今晚都不敢回新村,八成要在议事厅委上一夜了。但是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