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尖刀直刺忽然变为斜劈。
这一势变得又是毫无征兆,转瞬即至,就象提前把刀尖等在那里,让特务自己送上来一样。
“扑嗤,”尖刀插入胸口,直没至柄。
南宫仕手腕一缩,刀尖拔出来,点点鲜血,顺刀滴下。
几个凶恶得如狼似虎的特务,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个同伴,已经命丧在南宫仕的刀下。
顷刻之间,情势逆转。
戴黑礼帽的特务,被罗荣轩一拳打倒,正缩在桌脚下往起爬,此时,何碧彤已经缓过手来,右腿猛踹,一脚蹬在黑礼帽的头上,黑礼帽往后一仰,晕死过去。
另外几个特务,一见南宫仕形如鬼魅,一把剔骨刀神出鬼没,连杀二人,心下登时胆寒,也不顾得捕人了,两个聪明点的,放开罗荣轩,争先恐后,窜向门外。
有一个满面横肉的特务,冲着南宫仕,举起了手中的短枪。
南宫仕怒吼一声,飞起一脚,“咔嚓”一下踹在一张桌子上。
桌子被他踹得横移三尺,一下顶在举枪特务的腰胯间,特务的身子,猛地闪了个趔趄,同时,手里的枪响了。
“叭,”子弹打歪了,射在饭馆的墙壁上。
南宫仕身子一弹,象老虎那样跃起来,势猛于虎,跨过了桌子,扑向特务。
“啊——”特务看着扑过来的南宫仕,竟然吓得惊叫起来,
南宫仕尖刀往前一递,忽然那特务目瞪口呆,往后便倒。
他手里的短枪,“当啷”落在地上。
南宫仕的刀尖已经刺到了特务的咽喉,忽然停住,他发觉这特务已经吓得自己晕了过去。
阳刀改阴刀,刺杀登时转了方向,刀尖划过一道半弧,没有丝毫的犹豫拖沓,转向旁边的跟罗荣轩扭打在一起的另一个特务。
“扑嗤,”一声轻轻的裂帛声响,刀尖入腹。
“嗷——”特务惨叫着,委顿在地。
这一刀,最让南宫仕感到痛快。
这时,他越来越体会到“阴阳九刀”的威力,这套刀法,纯是为了实战而创,没有悦目的架势,没有繁复的招法,使用时将一个人的聪明机智,发挥到极致,你体会越深,刀法便越使得如水畅流,无缝无隙,无阻无障。
这一刀本是刺向开枪的特务,而他自己已经晕去,心念一动间,刀势转瞬即变,刺中旁边的敌人,就如同开始使了个虚招一般。
阴阳互转,随心所欲。
遇变则变,遇强愈强。
此时,饭馆里横七竖八,凌乱翻倒的桌凳间,躺的都是特务的尸体。
“叭,”枪响了。
开枪的,是罗荣轩,他得到南宫仕的帮助,脱开特务的纠缠,随即捡起黑礼帽特务掉在地上的手枪,朝着已经逃出饭馆门外的特务,开了一枪。
“扑通,”特务栽倒在大街上。
饭馆里的战斗,结束了。
罗荣轩拎着手枪,瞅着南宫仕,“兄弟,谢谢你。”
“荣轩,”何碧彤喘着气说:“这是八路军南宫队长……”
“快走,”南宫仕打断她的话,“一会敌人就会围上来。”
何碧彤点点头,来不及再细说,两手一拱,朝南宫仕施了个练武人的抱拳礼,然后迅速转身,拉着罗荣轩,匆匆跑出门外。
南宫仕皱着眉头,看了看满地尸体。
包小乐和钱忠厚跑上来。
包小乐说:“快走,从街口又过来敌人了。”
“老钱,”南宫仕说:“你也快躲躲。”
“我没事,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走,越快越好。”钱忠厚急急地将一张纸塞在南宫仕手里,“这是城里敌人的布防变化图,你出城以后,交给县委。”
“好。”
南宫仕和包小乐跑出门外。
这时,街上更乱了,有人在乱跑,有人在惊叫。
“的的的——”一阵马蹄声,传过来,那是鬼子的宪兵队,听到这里的枪声,又返回来了。
南宫仕和包小乐闪身躲入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向前猛跑。身后,人喊马嘶声,热热闹闹地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