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更大的枝干，或者持续从外界购买树汁就可以了。? ”怀特提议。

“老树人没有收入，我们可以帮它买一些树汁，但我们走后，他依旧不可能养得起那些孩子。而在这里，枝干就是城市，我不认为中层或下层的居民会愿意拿家园同别人交换。”莱恩思索片刻，觉得怀特提出的看法都不可行。

“我从未说过同中层或下层的居民交换。”怀特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我说的是同上层的魔物交换。”

“你在说什么胡话？”莱恩更糊涂了，如果说和下层的人类打交道，还有一丁点儿成功的可能的话，同上层那些敌视人类且地盘意识极强的魔物打交道，根本不可能成功。

“您不觉得，中层的城市非常拥挤吗？”怀特忽然说了一个貌似不相干的问题。

莱恩想了想，中层的城市的确拥挤非常，单论面积的话，中层的面积远小于下层，更别提从没人到达过顶端的上层。他在购买树汁时，见到过很多次体型过大的魔物，在狭窄的街道上困难行走的情形，就连当地的人类，也对日渐拥挤的街道十分不满。

“是这样没错，可这和与上层交换树干有什么关系？”莱恩疑惑地问。

“我们可以劝说中层的居民占据上层的树干。”怀特一直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不知为什么，莱恩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他们不会同意的，如果行得通，他们早就上了。”

“不！他们一定会，只要老树人肯站在他们的一边。”莱恩身上的压力越加沉重“您不知道，巨木之上，树人代表着绝对的力量。”怀特走近了一步，“没必要犹豫，您是人类，这样的战争并不会给您带来心理负担，而战争的结果对中层居民，对老树人，甚至对魔物的未来都是有利的。”

“不行，即便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引战争。”莱恩从怀特释放的压力中挣脱出来，再次看过去，怀特已经变回了那个笑眯眯的样子

“我去向老树人说明情况。”莱恩匆匆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怀特的身上感到只在福尔和绿瞳死灵法师身上感受过的压迫感。“错觉吗？”想到连扣子都系不上的学者，莱恩笑了笑自己的多疑。

“多余的仁慈，还是越了种族的胸怀？”怀特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他是因这幅样子被选中的，还是在被选中后，变成了这幅样子呢？”想着想着，他笑了，“总之，有收获就是好的。”

其实，要拯救这根树干，怀特有许多种切实可行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在树干上浇上一瓶里世界的光明圣液，至于复杂的，耗费些时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测试莱恩，诱导莱恩。

“弗洛德啊，说不定你选择的方法，真的简单一些……”怀特喃喃自语。至于现在，他只要跟在莱恩的身畔，等待机会，创造机会，在这期间，他不介意把这个会光的死灵法师，打造得更加强大。

“这么说，我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老树人默默的看了莱恩一会儿，确信他没有说谎，“我越强大，这些孩子们能得到的树汁就越少？”

莱恩点了点头。

老树人闭上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做什么？”莱恩明白，即便老树人肯牺牲自己，那些幼兽也不可能存活下去，那么老树人会做些什么呢？难道老树人自己想到了动战争？莱恩想不通，也猜不透。

“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老树的眼中，透着无尽的悲伤。“你们都过来，我想看看有没有孩子适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