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身子素来不好,既然今日来请安,你身为嫡姐,不如便为你弟弟抄经祈福吧。”陈氏坐了回去,接过身旁妈妈递上的清茶,轻抿了一口说道。
抄经祈福?
白柒柒眉头微微蹙着,他这个弟弟身子确实不好,安阳国公夫人这次倒是找了个好理由,只是抄经并不能救柳景恒。
“母亲,女儿院子里有一女子精通医术,不如就让她先给弟弟瞧一瞧。”
陈氏万事以柳景恒为重,见白柒柒还知道关心柳景恒,难得给了白柒柒一个好脸色,“哦?是什么人,医术可靠得住?”
柳莺儿见陈氏意动,她轻笑一声,有些不怀好意,“大姐姐院子里不都是些俊俏儿郎吗,怎么突然还有了女子。大姐姐,大哥哥身子金贵,这女子可靠得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
说着,柳莺儿轻锤着陈氏的腿,娇憨的看着她,“母亲,咱们还是注意一些,若是万一……”
陈氏冷冷的看着柳莺儿,柳莺儿被陈氏吓住了,不敢再说话。
“三丫头,有些小心思无妨,可要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莫给我捶腿了,坐回你姨娘旁边去吧。”陈氏冷声说道。
陈氏出嫁前是家中幺女,备受父兄宠爱,嫁给安阳国公后日子顺心如意,阴私之事虽未经历,却也知道一二。
柳莺儿这点小心思,被她看在眼里,平时便也罢了,哪知道这蠢物竟敢编排起恒儿。
真是姨娘生出来的东西,终究上不得台面,抬举再多也是枉然。
陈氏将目光移向了屋子中央的白柒柒,脸上神情有些松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冷声说道:“你三妹妹胡言乱语,但是有一点说的不错。你弟弟身子金贵,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口的。”
白柒柒躬身拱了拱手,“母亲放心,这位顾姑娘乃是东岳贵女,这医术连太医都赞不绝口,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谁知,陈氏听了白柒柒这话,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起来,冷冷一笑:“柳意欢啊柳意欢,我道你是长进了,谁知道竟包藏如此祸心,你是看你弟弟活的太舒坦了吧!”
说着说着,陈氏越发生气,“啪”的一声将茶盏砸在了白柒柒身前的地板上,茶水溅在了白柒柒的绣鞋衣摆上。
“孽障,你给我跪下!”
白柒柒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陈氏,这安阳国公夫人是魔怔了吧,她就说个看病,又不是要害柳景恒,为何又让她跪。
“跪下!”陈氏又喝了一声,她眼睛微眯,盯着白柒柒,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女儿,而是在盯着仇人。
“母亲为何让我跪?”白柒柒心中有些恼怒,但她还是看在陈氏的身份上忍住了。
陈氏瞪着她,“我为何让你跪,你怕是忘了,东岳国的人最恨的便是安阳国公府,十几年前,你的父亲可是凭着东岳边境的战功受尽荣宠。如今你让一个东岳女子给我的恒儿看病,你安的什么心!”
白柒柒有些无奈,陈氏虽对她没有慈母之心,但对柳景恒却是真上心,既然不是故意刁难,白柒柒也愿意耐下性子,“母亲,景恒乃我的嫡亲弟弟,我自然也是想她好的。这顾姑娘却是医术了得,医者仁心她不会从中作梗的,母亲大可以放心。”
“大姐姐,人心隔肚皮,大哥哥可是我们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也是安阳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左右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白柒柒冷冷的瞥了一眼柳莺儿,这位三妹妹最近越发嚣张,看来还是给的教训少了。
陈氏沉默了,心中盘算着二人说的话,虽说有些担心,可人一旦多了一些希望,总是忍不住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