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蚂蚁，每日会死在人脚下多少？”

“不，你也不会知道。”日暮光之下，妖帝表情很是平静，只是勒着花蕊夫人腰的手，越发用力了一些，“人呀，甚至不会低下头去看一眼，所以说，你为什么会为其他人的死，而感到痛苦？”

妖帝有些病态的低声笑，“下面一个，是谁呢？”妖帝目光继续向下看去，好像在寻找带杀的猎物一样。

远处，李文脸色铁青，又是十分之难看，余光四下扫去，这边根本找不到一丝退路，“这疯子！！”看着虚空上那身影，李文不禁暗暗的攥了攥拳头。

“啊，那就你吧。”妖帝突然开心，一伸手，几乎是从这个结界旁，直接就隔空一摄，抓来了一个人，“噗通”一声，这人如膝盖骨折断了一般，直接就跪在了虚空上，跪在了这妖帝和花蕊夫人面前，“我看，就你了，如何？”

这个被抓来的人，赫然就是楚风。

“我、我，不。”楚风眼泪鼻涕，一下子就下来了，身子恐惧和颤抖，正在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中飘荡着全是淡淡的血腥味。

“呀，呀，是你呀，我该叫你弟弟呢，还是楚风呢。”妖帝一只手抓着头发，似乎要把一撮头发硬生生拔下来一样，“可真是头疼呢，可真是头疼呢，这该死的身体，我最讨厌计算这些了。”

“不如，你去死如何？”妖帝猛地低下头，那纠结痛苦的脸，仿佛瞬间平静，平静到可怕，死死的盯着楚风。

“不，别杀我。”楚风心态彻底爆炸，满脸鼻涕眼泪，跪在虚空中，瑟瑟发抖，不住的叩头，“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楚风疯狂叩头，仪态全失，只苦苦哀求，几乎是被吓疯了一般的姿态。

妖帝脸色逐渐难看，腰也直起，花蕊皇后则是又失望，又绝望的扭过头，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呀呀，真是丑陋呢，不过就是一死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看看你前面那四个叔叔伯伯，到死都没有吭一声。”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你的卑贱，连贱草都不如。”妖帝直起身子，“我只是杀人，不杀蝼蚁。”

“你走吧。”妖帝一挥袖袍，卷着这楚风，直接让后者吐血扔飞了出去。

“还有谁呢，啊，这不是夫人，你的那两个丫鬟嘛。”妖帝仿佛恍然大悟，如见新大陆一般，一伸手，左使从人群里被抓出，再目光一扫，则落在了李文背上，水仙子身上。

李文大骇，被吓了一跳，“唔，这两人，现在应该是白莲神教的左使和右使了吧？”妖帝一伸手，奔着李文后背上的水仙子而来。

就在这虚空之手，要碰到水仙子的前一刻，李文一咬牙，一拳轰出，“嘭”，这一拳被震退。

“呀呀，这不是李文嘛。”妖帝吃惊，看着李文，“符塔的第一，应该是你的，哎，可惜，老鼠之前的游戏，往往连最基本的游戏法则都不会遵守。”

“你真是幸运了呢，遇到我。”妖帝道，“我说过，一个不放过，就一定一个不放过。”

“你选择被我杀死，还是放弃做人的身份，当一只蝼蚁呢。”妖帝伸出一只手，很耐心，微笑，“你选吧。”

李文五指暗暗攥紧，身躯上几乎燃烧起来，转身直奔这个阵法而去，一拳汹汹火焰燃烧起来，九魔炼体诀彻底运转，实力全部释放开来，一拳轰在了这个阵法上。

嘭，咔嚓一声，这整个阵法都裂开了一些。

“还不放弃呢。”妖帝惊喜，赞叹的道，“看来你还是没有要选择自杀式的冲锋。”

“不过，让我来击碎你这最后一份幻想吧。”妖帝脸色最终沉下，一只恐怖的大手浮现开来，继而，就奔着李文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