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副使!你是国公之家,上贵嫡子,霸国骄才,你能否回答朕一个问题——”文景琇出声道:“你们此番来国,说是吊唁本国太祖。但你们的大楚正使,为何擅自出现在云来峰,又为何会对本国右都御史大打出手?!”</p>
革蜚一直到疯癫之前,官职都是右都御史。在他疯癫之后,或者是对他还抱有期望,或者是为了等他,这个官职也一直没有撤掉,甚至薪俸都是照常发给革氏的。</p>
所以越国上下,至今仍以右都御史称之。</p>
斗勉完全是懵的。</p>
他甚至是费了好一阵劲,才反应过来“云来峰”就是隐相峰的官名,而右都御史指的是革蜚。</p>
但他哪里知道钟离炎为什么去隐相峰,又为什么会跟革蜚打起来?</p>
革蜚不是疯了吗?</p>
疯子和傻子有什么好打的,这不是王八打乌龟——同室操戈?</p>
可文景琇此刻气势如此凌人,越国文武也尽皆看来,颇有一个回答不上,就乱刀分尸的架势——诚然他斗勉身份尊贵,家世显赫,卫国公府一定会为他报仇,但人都没了,报仇对他有什么意义?</p>
“禀越国天子!”斗勉心念急转,心中疯狂问候钟离炎的家人,嘴上也不敢停下:“首先我必须要强调,此行我只是副使,且我全程都在会稽,根本不知道贵国境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我看,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问题的关键,那就是钟离炎为何会和革蜚打起来?他们说不定是有误会,也有可能发生了口角,当然切磋也是说得过去的。这当中的可能性有很多,我们需要本着对两国邦交负责的态度,审慎地去应对。具体怎么做,还要看贵国怎么做。正如我所强调的,此行我只是副使,且我全程在会稽,根本不知道贵国境内发生了什么事情。”</p>
文景琇耐心地听他说完,摆了摆手:“既然斗副使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能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押下去好生看管,不许害了性命。”</p>
便只这一句,越国皇帝便离开了太庙。</p>
礼官伫立在高台,不知这进行到一半的祭礼,还该不该继续。</p>
“继续吧!”龚知良吩咐了一声,转身离去。</p>
哗啦啦,好似钱塘退潮。太庙里的文武百官,顷刻散去大半。</p>
只剩下礼官自己,和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官,心不在焉地按照规程,来完成祭礼的后半部分。但包括他们在内,也没有谁真正在意大越开国皇帝的忌日。</p>
“天不假年,魂兮永瞑。哀我……”</p>
旗幡招摇,祭台庄肃,声在风中,仿佛呜咽。</p>
……</p>
……</p>
越国的护国大阵,启动十分迅速,从中也可以略窥越国兵备。</p>
处在霸国卧榻之侧,的确容不得他们轻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