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龙问:“怎么不可能?”
管志平道:“谁会这么无聊。没事在离家只有几公里的地方住酒店?”
林海龙道:“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
黄震宇听着两个人无聊的争辩,心里颇为烦躁。
好好的一个晚上。没想到居然过成这样。早知道如此,自己还不如去买一桶肯德基全家桶。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吃吃美食,不比现在强多了?
“嗡嗡嗡……”正郁闷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
黄震宇没精打采地拿出手机一看,不由精神微微一振,但马上又蔫了回去。
“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情?”黄震宇盯着苏糖的这条短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转头看了眼管志平和林海龙,默默地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装得跟没事人似的,黄震宇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处灯光特别亮眼的码头前,管志平忽然停了下来。
黄震宇道:“怎么了?”
管志平扶着护栏道:“休息一下。”
黄震宇也有点走不动道了,点点头,很随意地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
“江滨海鲜酒店……”管志平抬起头,看着码头入口处的大招牌,笑着评价道,“这里的老板也真是搞笑,搞这么个码头,就敢管自己叫酒店了,不要脸啊。”
黄震宇道:“这有什么,秦风开个烤串店,听说都要注册商标了。”
“苏糖她弟弟那个店?”林海龙问。
黄震宇点了点头。
管志平摇摇头,指点江山的架势道:“真是想太多了,现在招牌都还没打响呢,就想着搞商标,搞来有什么用啊?”
林海龙道:“纯属扎台型。”
黄震宇叹道:“扎台型也好过我们啊,好歹有个店不是?”
管志平笑道:“开家点烤串店有什么难的,又没有技术含量,要是想开店,我现在就可以去开。”
林海龙笑着抬杠道:“那你去嘛!我们又不拦着你。”
“我犯得着吗?”管志平露出满脸桀骜,“我书读得好好的,干嘛要学他退学?以后等大学毕业了,有的是时间赚钱。我到时候就算要做生意,也不是做他这种,我要做就做大的!”
“对。这话说得好,要做就做大的。”一直不吭声的那位赞同道。
而就在这时,一辆奔腾慢慢从后头开过来。堪堪停在了他们跟前。
车门打开,当车里的几个人陆陆续续走出来。黄震宇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傻逼了。
“哟?”秦风见到黄震宇这个四人组,心里同样感慨东瓯市还真是小地方,居然这样都能碰上。
刘雅静走上前,问黄震宇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黄震宇却反问道:“你们自己开车来的?”
刘雅静道:“不然呢?你没见到秦风刚才从哪里下来啊?”
黄震宇转头问秦风:“你会开车?”
秦风淡淡地嗯了一声,径直就往码头的连桥走去。
苏糖朝黄震宇一点头,没说什么,也跟着秦风往下走。
无力地目送着秦风一行人鱼贯而下。黄震宇转过头,看了看同样神色震惊的管志平。
管志平回过神来,居然拔腿就跟上去,说道:“我们也去看看。”
黄震宇这下急了,连忙追上去,想跟管志平说钱不够,可等他追到管志平,管志平也已经跑到了苏糖身边,黄震宇考虑面子,满肚子的苦水。只能又咽了回去。
“你们刚才去哪里游泳了?”管志平问道。
李郁和袁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苏糖蹙着眉头,心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跟过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安静了半天,还是刘雅静回答道:“水上乐园。”
“还真去水上乐园了?”跟上来的林海龙满脸兴奋,对管志平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过了桥,走上了码头。
不远处的服务员飞快跑上前,很有眼力劲儿地问秦风道:“你们几个人,全都是吗?”
“不是。”秦风半点不客气。转身随意地比划了一个圈圈,“就我们5个人。他们4个人不是一起的。”
黄震宇听得这叫一个尴尬。
林海龙却是出乎秦风意料的脑残,竟然高呼道:“哇。太不给面子了吧,你姐和震宇好歹是同学啊!”
服务员有点吃不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秦风。
秦风相当笃定道:“我们不认识的。”
服务员看看黄震宇,见黄震宇没有反驳,这才问秦风道:“还有一个铁板小包厢,可以吗?”
秦风点点头。
服务员从腰间拿起对讲机,呼叫道:“3号铁板小包厢收拾一下,5个人。”
苏糖见服务员居然拿对讲机了,不由高兴地双手拉住秦风的手,笑道:“跟我们家一样啊!”
秦风对她笑了笑,眼神那叫一个温柔。
黄震宇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服务员把秦风几个人领进了帐篷的通道,半晌不知该干些什么。站了好几分钟,才有一个闲下来的服务员走上前,问他们道:“请问你们几位?”
“我们……4个人。”林海龙已经失去了智商。
好在黄震宇及时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们不吃!就是来看看!”
服务员愣了愣,然后用古怪的眼神望着黄震宇他们,说道:“这里早就不是码头了,你们去别的地方看吧。”
管志平搭住黄震宇的肩,装得好像是黄震宇提议来下似的,拉着他转身道:“走吧。”
黄震宇憋屈得有种内出血的感觉,但又没处发泄。
四个人匆匆回到上面,路过路边的奔腾车时,每个人都是心生羡慕地多看了一眼。
他们垂头丧气地沿着江边,很快就走到了陶公山下。
黄震宇抬眼见到山脚下的小超市还亮着灯,稍微平复了心情,跑去买了一整箱便宜啤酒和下酒的小零食,一个人扛了回来。
管志平他们走了一晚上,这会儿也是饿了。
四个人抬着酒箱子一口气爬上最高处也就30米的陶公山,开瓶就吹。
苦涩冰冷的啤酒涌进食管,黄震宇心里却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他只是不停地在想——我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跑出来这样受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