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低头看看那液体,又看看张老道手中的水盆,问道:“你往哪儿浇?”
“火上啊,得赶紧灭了炉子。”张老道对夏鸿升说道:“不然炉子往后就用不成了。”
“别浇,派人去取几个玻璃瓶来,将这个东西……绿矾油,收集起来。”夏鸿升对张老道说道。
“啊?!侯爷,这绿矾油危险的很,若是稍有不慎沾上了少许,就足能将血肉化作一滩黑水,您要这东西干啥?!”张老道很是诧异的问道。
夏鸿升做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看看那张老道,笑道:“自然是留着灭口,你若是不听话,本侯就叫人将这东西对你当头淋下!”
张老道顿时脸色一白,吓的立马就要喊冤求饶,却被夏鸿升笑着打断了:“玩笑话玩笑话,这东西虽然危险,可却也有大用,只要使用得当,是很有用处的。不可用铜铁之类去盛放此物,而当以玻璃盛放,且瓶口也要用玻璃盖子塞住,切不可沾上身子,唾沫星子那么点儿也不行,明白么?”
“贫道明白,贫道明白!”张老道连声点头说道。
“随这胡人来的那人呢?”夏鸿升环视一圈,问道。
“他?”张老道挠了挠头,说道:“他似乎正在那边睡觉。”
夏鸿升顿时一恼,循着张老道指的方向到了后面的小屋,果然见一人横躺于一团干草甸子上面,呼呼睡的正香。
夏鸿升过去朝着他屁股上面就是一脚。
“谁踢我!”那人一个鲤鱼打挺,蹭的站了起来,一看是夏鸿升,顿时就又萎了下去,讪讪讨好道:“侯,侯爷……”
“我让你来将那胡人的话翻成汉话给张老道听,你倒是清闲啊。”夏鸿升笑看着那人:“今日天气也不凉快,这里面又有炉子,更热的慌,睡也睡不踏实。齐勇,来,给他扔到外面的水池子里去,让他好好睡。”
“好嘞公子!”齐勇应喝一声,一步跳将了过来,一手揪住那人衣领,一手提起他的腿来,用力一举,就将那人举过了头顶。
“哎哟哎哟!侯爷,侯爷小的再也不敢偷懒了侯爷!”那人大声求饶了起来:“小的再也不敢了侯爷!求侯爷饶命!”
夏鸿升朝齐勇使了个眼色,让齐勇将他放了下来,对那人说道:“本侯每月付你一贯工钱,是叫你来干活的,却不是叫你来偷懒的。你若是再偷懒,本侯也不拿你如何,只是叫你离去,另寻他人就是了。一个月一贯钱,想要做的人多的是啊。”
“小的再也不敢偷懒了!”那人唯唯诺诺的对夏鸿升认错,又说道:“可是,侯爷,这也不能全怨小的啊。他们俩……他们俩老是吵架,一吵起架来,小的拉都拉不开,那胡子一吵架,说话快的跟放爆竿似的叽里呱啦,就更听不清楚了,小的就是想给翻成汉话,也翻不出来啊!”
“算了,你去取张纸来吧。”夏鸿升摆了摆手,让那人过去了。
很快,那人就拿过了一张纸来,夏鸿升过去蹲下来,将那张纸给放到了那液体上面。
迅速的,就看见纸张粘上了那液体的地方变成了焦黑的一团,并渐渐扩大,成了一片黑炭般的东西烂开。
果然是硫酸。